二十七天,阿恒没有骗你,我来接你了!
女人心里划过一抹异样,便看到男人转过了头:“过来,沿着我踩过的脚印。”
宋然顿时脚一软瘫倒在地,他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哪见过这等场面,子弹刮过脸侧那瞬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他茫然无措地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男人在张霖兜里掏着什么,然后拿着串钥匙走向他的舅舅。
“去将她接回来!”
老人叹息了一声,就算如此,阿恒还是来了青州。他望向那深不见底的通道:“让齐震和他一起去吧。”
“嗯?”傅年转脸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晶莹剔透。
傅年抬头小心觑了眼男人,发现他眉眼温和,明媚骄阳照进他眼底,出来时竟晃得人莫名心痒。
已经猛地发作,一脚踢向他的胳膊,子弹“砰”的一声抬头朝着男人的方向射去。
“年年?”
身后微沉的呼唤一声接一声,可直到那抹高大身影消失在长巷中都未曾回头。
于是小女人便坐在秋千上看男人种树,藤蔓挂着的纸篓里还装了零嘴,什么奶糖,瓜子,饼干……全是她喜欢的,咬上去嘎嘣一声,苦涩微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傅年跟着他手里的动作一笔一画,突然想起自己还不会写他的名字,于是学得格外认真,还在认真记笔画呢,殊不知那块纸板上写的是随舟&傅年。
“回辽州的时候,大帅不可能只身来青州,更不可能一封电报就让师团送死。”
霍随舟将女人放在临时搭建的秋千上,秋千凳子专门放了个软垫,一双小脚连地都踩不上,坐在上面晃来晃去。
萧恒猝然骗过脑袋,子弹打中监狱横梁,震得潮湿阴暗之地轰隆作响,男人回手一拳,将枪夺在手里后一脚踹开张霖。
“阿恒,你要做什么?”
“别动。”男人洗完手后将她抱了回去,用纸擦掉她绣鞋边上的污垢,抬眸眼底含笑,“待会有你忙的时候。”
宋然动作迟缓,好半天才爬了起来,眼看着男人往外走:“恒哥...你去哪....”
“阿恒什么时候发现的?”萧云龙双眼微眯,看他似乎对自己的计划毫不惊讶,也没多过问半句。
“我们的名字。”霍随舟蹲在她旁边,脸贴着脸。
于是小女人乖乖任霍随舟抱在怀里,一双软底缎面绣鞋在空中摆上摆下,时而甩上一坨泥巴到男人肩膀上,顿时惊得不敢再动。
“秘密,到了就知道了。”
男人说完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种树,别看他穿得人模人样,做起这种活来毫不含糊,拿起一旁的铲子就开始挖土,挖至膝盖深浅的坑后就将树苗放进坑里,明显是做足了功夫。
“听过一个故事吗?”霍随舟抓住两侧的藤蔓,弯腰俯身时女人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着男性浓烈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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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恒哥怎么了?”
“嗯?”
“种树。”
“要写什么?”
他说桃树生命力旺盛,一旦种下便会每年开花结果,世世不灭。
傅年没吃过,低头看了眼手里黑色的长块,抬头正想问男人,就看到他一声西装极其狼狈,裤脚皮鞋上全是篱笆,可他浑然不觉,低头浇水埋坑,嘴角的笑在阳光下极其耀眼。
绕进那竹篱围绕的后花园,傅年才发现满园枯败的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精光,肥沃厚土上放着把铲子,几棵树苗和水桶。
霍随舟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目光灼灼,他说这块地可以种下三十株,还能不断往外延展,种一百株都不成问题,到时候桃花满园。
“我们
萧恒淡淡说道,解开镣铐后将老人扶了起来,转头看向傻愣在地上的宋然:“半刻钟司令部的士兵便会从城防处回来,你带大帅去长安街,赵坤和齐震在那接应。”
“恒哥小心!”
男人低头盯着手上若隐若现的红绳,眼底的灼热在这昏沉沉的幽巷中浓得化不开,
萧恒没回头,从背后看去,他似乎在扯着脸上的什么东西,戎装一脱,反过来穿,动作尽是干净利落,手上的那圈红线疙瘩解了大半,松松套在手腕。
倒地那瞬张霖只觉得腹腔都快裂开,反应不及枪口便已对准他,“啪啪啪”数十枪,顿时鲜血迸溅,断气时还死不瞑目。
泥土极为湿润,傅年沿着他踩过的痕迹一步一步,跟小兔子似的跳到泥土中央,霍随舟洗了手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拿了只笔握在女人的手上。
“阿恒,你带我来后花园做什么?”
“阿恒我来帮你。”傅年看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从秋千上下来。
嗯,这是什么零食?真好吃。
“他在生气。”萧云龙缓缓道。气他和霍随舟合作,气自己给了霍随舟机会。
“若是男女在成婚前种下桃树,便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