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瞬间充满口腔,方汶一惊,下意识便松开了手。他看到谢潇剧烈的咳嗽,他看到那人满脸血污,他看到那人对他微笑,微笑着,用自己的血,把自己呛死在床上。
谢家两个孩子的事,不可能让外人知道。他若把方汶罚狠了,那他儿子那边就瞒不住。可若不罚,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几年,方汶是越来越难控制了,他已经很不放心这个人了。
方汶攥了攥拳,慢慢站起来,看了围着的侍卫:“家主,如果您不答应,那方汶今天也可以拼一拼,试试看能不能逃的出去。” 他的目光清冷而淡然:“我身上若有伤,无论是死是活,您恐怕都很难跟主人交代。而且,这里毕竟是主宅,真的动手,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到时候,
“责罚?” 沈意德凝视着方汶,缓缓道:“方汶,你是知道我不可能为这事罚你,对吧?”
已经救不回来了。他就算拼了自己的命把这人救出去,也毫无意义。
方汶摇了摇头:“没有,家主。”
方汶瞳孔一缩,豁然抬头看向沈意德:“家主,您这是要方汶死吗?”
谢潇豁然瞪大眼,他惊疑不定的摇了摇头,他觉得,方汶可能想要杀了他,但是不行,若是他就这么死了,方汶怎么交代?!
“就在这,” 沈意德冷笑:“惩戒所过堂,打不到一半,你那主人就得找过来捣乱。”
唉,他怎么早没想到这么舒服的死法。
大脑因缺氧而开始模糊,身上也开始没了力气,但他不能让方汶就这样杀了他,这会害了方汶的!
方汶皱了皱眉,果然.......他确实没有选择,但他若直接妥协,那估计就不是200鞭,而是打死为止了。他沉默片刻,渐渐镇定下来。他看向沈意德:“家主,方汶愿自请过堂,可是,方汶有两个要求。”
主人......我真希望您永远也不要知道沈意德有多残忍。
“是给你机会。” 沈意德神色冰冷:“今天这事,我不信你,但你说的,也没什么破绽,我也不忍就这么处罚你。如果你自觉忠心,那就老老实实的过堂。200电鞭,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不再追究今天这事。”
方汶看向沈意德:“家主,是在惩戒所过堂吗?”
方汶跪在尸体旁摇了摇头:“他自己吞舌自尽。”
方汶微微一笑:“家主,方汶若是错了,您自然是罚得。”
“那不过是我审讯他的手段而已。” 方汶苦笑着看向沈意德道:“家主,我若要杀他,他还用得着自尽吗?”
沈意德冷笑:“要求?我凭什么要听?”
方汶深吸一口气,他默默的看了眼前后左右的侍卫,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他听说过电鞭,那东西,打不坏人,但却足以把人疼死。走过堂赎罪的奴才,本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全凭推测的罪名。他死了,主人连查都没地去查。
他凝视着方汶,问道:“方汶,谢小少爷的下落,他真的没有告诉你?”
方汶伸出手放在谢潇的脖子上,一字一字道:“威胁家主,是死罪。”
“就算咬掉了舌头,也未必就会死。” 沈意德还是不信:“你就这么看着他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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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跑出基地,只是想要偷偷看一眼自己的青梅竹马,却没想到沈意德早就把各个地方都盯住了。他自己莽撞,早已后悔死了,可他不能再连累别人!
沈意德冷笑:“那脖子上的掐痕怎么解释?”
方汶苦笑:“舌头都掉了,手也没有,还怎么审啊?家主,这人都这样了都没说,不可能审的出来。我也是太过惊讶了,看他自杀的这么决绝,就没反应过来要救他。”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方汶没能办好家主交代的事情,请家主责罚。”
“但你不承认自己有错,是吧?” 沈意德冷笑数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方汶,都说你家规熟念,该知道过堂赎罪吧?”
电鞭留不下什么伤痕,这奴才若熬过了,那谁也不会知道。若没熬过,随便给他安排个罪名,面子上说的过去就好了。他儿子还真能为了个奴才造反不成?
谢潇死了,沈意德冷冷的看着方汶:“你杀的?”
沈意德噎了噎,处置谢家的时候,消息布置的那么严密却还让两个孩子跑了,能拿到消息的人本就不多,能把人救出去,还让他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人的,更是屈指可数。今天他必须要试试方汶,若这个奴才真的藏了谢家的孩子,那这人就绝对留不得。
谢潇陡然睁开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自己把舌头咬了下来。
“不......” 谢潇急了,伸出残缺的胳膊去推方汶,可他根本推不开,就算他像一条被扔在岸边的鱼一样的挣扎也没用。
这人活着,太痛苦了,不如死了。
他犹豫片刻,用口型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