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珀安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不由得抬起了头。晦暗的眸子在看到夏白竹的一瞬间猛地被点亮了,充满了神采,仿佛丢了许久的狗终于见到了主人。
如果人的身后有尾巴的话,现在夏白竹肯定能看到他的那根,欢快的摇成一个小风扇!
“主...夏...你终于来了!!”来救我了!
南宫珀安的一腔欣喜被夏白竹眸子里的冷淡,和明显的讽刺给当头浇了个透彻,“死了的六个兄弟,他们的命,我会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夏白竹好像在笑,好像又没有笑,但是看得南宫珀安惊心动魄。他知道她一定是误解了什么了,毕竟,任谁看到现在这么个样子,都会这么觉得。自己和被绑架的敌国公主锦衣玉食,好好地被关押在了一起。
“我当时被打昏了,醒来以后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个地方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们遇刺了!”
“不仅遇刺,还中了埋伏。”夏白竹的声音很淡,却冷到人骨子里,“在只有自己人知道的栈道。”
“真的...不是我...”南宫珀安尽数失言,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重复了次数多了,对面的人会相信一样。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毕竟当时是自己自告奋勇过来救这个公主的,而他们遇刺也正好在同一天中了埋伏。刚刚牢里光线有点暗淡,他因为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太过于兴奋,没有注意到细节,这时候闻到了一丝浓重的血腥气,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夏白竹。心里一跳,一阵刺痛,也顾不得那许多,猛地凑上前,手想要隔过牢房的铁栏杆去碰触夏白竹,“怎么这么多血??有没有哪里受伤?是不是你们也受伤很严重?!”
可惜他碰不到。
夏白竹猛地往后撤了两步,弯了弯嘴角答道,“要让你失望了,这血,不是我的。”
南宫珀安两条胳膊就这样暂停在了他所能伸出去的最遥远的位置,手指颤巍巍的,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抓不到。就好像,他们现在的关系。
“那就好...”南宫珀安听到答案后猛地松了一口气,他慢慢的收回了两条胳膊,沉默的站在栏杆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白竹懒得看他,似笑非笑的朝里面说到,“好白莲公主?请您移步尊驾吧?”
那公主也不咋咋呼呼装疯卖傻了,腾的站了起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带来的所有兵力都已经被尽数销毁,寄出去的信鸽也都再也没有过回复,这时候已经彻底死了心。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质子而已了,所有的计划都完蛋了。
“移步就移步。”她抬着下巴骄傲地说着,好像丝毫不受威胁一样,却仿佛一只战败的攻击的公鸡,毛都掉光了,苟延残喘,却还要昂着头,耀武扬威的想维持最后的一点体面。
“咔啦。”在南宫珀安有点惊异的眼神中,她掏出钥匙从里面打开了牢房的门。
这公主之前虽然装疯卖傻,实际上当一个不小国家的公主,并且还能顺利的存活到现在,从侧面证明她并没有多傻。
铁证如山,倒也容不得她反驳狡辩什么,反正带来的人基本都死掉了,她认罪也不会带走更多人的性命。反倒是她,作为质子,因为国家之间互相不杀质子的约定,还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怎么讲呢,万事都还是有不确定性的,谁知道哪一天两边彻底撕破脸皮了,她这个质子又算是什么呢?
“公主,拿出来吧。”夏白竹伸手。这个作Jing,一回来就闹着哪哪都不舒服,勉强让她休养了几天,这才愿意把门打开见人。为了避免这个家伙再次搞事情,他们打算没有节Cao的让她把代表割地赔款的地图和文件交出来。
郝白莲看了一眼夏白竹,虽然不敢像之前那样蛮横,却又并不想把这么一个能让面前所有人容忍她的“武器”轻易地交出去。开始撒泼,又是嚎叫又是狂哭。一会儿说欺负使者了一会儿又尖叫说要她的命了。
夏白竹:外面全是我们的人,大家都恨不得你死。你叫破喉咙都没有用。
公主:...
然后直接晕过去了。
夏白竹:...
南宫凛:怎么办?
这家伙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拍她叫她都不醒。
夏白竹:帮我把军医叫来,咱们尊贵的【美丽宝贝】公主怎么可以晕在咱们手上,就算回头说起来了这也不好交差啊~
南宫凛点了点头,“是要把她针灸醒?”
夏白竹狞笑,“那醒不醒可要看她的造化了,不过咱们军医一百零八银针技术,是医仙南宫静十岁的时候就自创出来的一套治疗方法,没有治不好的病。除非死的透透的了,不然植物人也能被扎醒啊。”
南宫清意外的听到了皇室子弟的名字,正在感叹这一届皇子质量好像非常不错的样子,突然眉心一跳,脑子里浮现出来床上躺着的这个讨厌的作Jing被扎的时候尖叫哀嚎的样子,头脑一阵大。
刚刚嗷嗷叫的他已经想把她直接打晕过去算了,现在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