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宁拉着福顺在屋里折腾了三天,总算把这磨人的发情期熬过去了。
福顺之前趁钟黎宁睡着出去过一次,跟手下安排好近期的任务,让他们没有大事不要找他。那日看见钟黎宁晕过去的人很多,时常跟在福顺身边的早知自家大人有多宝贝这个夫人,听说他要亲自照顾都觉意料之中。只有那个猫眼少年不知想到什么,笑得意味深长。
再瞧见自家大人是在三天后,夜鸦众人只见福顺眼下青紫,脚步略有些虚浮,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好觉了。但他一向冷然的脸上写满了愉快,连去看前几天抓起来的徐外侄子徐虎时都一脸笑意盎然,笑得那徐虎哆哆嗦嗦,一边哭一边尿裤子,哭嚎着说自己知道的全招了,一个劲儿求饶。
满屋子都是腥膻味,福顺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让人堵了徐虎的嘴接着上刑,什么时候把他干的事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下来。
夜鸦都是探听和刑讯的高手,福顺也是慢慢才知道,真正的高手随手拿起的都可以是让人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的刑具,根本就不必拘束于地点。
身后是一声声被堵住的惨叫,福顺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那间临时刑房。这徐虎借着徐外的名头欺男霸女强买强卖的事情没少干,锦川娘也是他让人打断的腿。他与徐外关系极为密切,应该知道不少徐外和太子交往的秘密。
抬手遮了下有些刺眼的阳光,福顺想到阿黎在他走时还扯着他袖子迷迷糊糊地对他说要去看锦川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天已经大亮了,不如去接她吧,福顺转了个弯,向程泊舟的住处走去。
钟黎宁睡了个饱饱的懒觉起来抻抻懒腰,简单收拾一下,神清气爽地跑去程泊舟院子里了。不会犯困不会累的感觉太爽了!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增强不少,对周围气流的波动更加敏感,连和福顺做的时候都能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这就是成年狐的快乐吗?
锦川看到她时不顾身后侍女的呼喊,外衣都没穿,喊着“阿黎姐姐”一路跑进她怀里。钟黎宁笑起来,接过侍女手里的外衣,蹲下身给锦川穿好,牵起他的小手去后院花园玩。
“阿黎姐姐,你今天真好看,”锦川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非常认真地说。
“那锦川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好看吗?”钟黎宁拍拍锦川的头,笑着问他。
“不是不是,”锦川连忙摆手道,“以前也是好看的。只是今天特别特别好看,比以前还要好看。”说完凑近闻了闻,接着说,“阿黎姐姐身上也香香的。”
钟黎宁笑起来,拉着锦川进了亭子。她突破之后似乎终于加了一点狐族的天赋技能,走过来这一路上都要被人多看两眼,她嫌烦给自己加了个掩饰。锦川是小孩子,比大人更敏感些,可能还是能看出来吧。
让侍女退下之后,钟黎宁和锦川聊了一会儿,装作无意地问起那时他放在桌子上的玉扳指。
锦川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搅起手指,过了一会儿才告诉钟黎宁。那扳指是他娘给他的,说是他爹留下的东西,还说他爹一定会来找他,怎么也不让他把扳指当掉。他心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爹毫无感情,甚至还恨他抛妻弃子。在他娘死后他想着自己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就把唯一值钱的扳指留给了钟黎宁和福顺。
钟黎宁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那个小皇子就是锦川没错了。他没死,谋害皇嗣也就不会成为福顺的罪状,且福顺这次寻找皇嗣有功,可能还会被封赏。但是……钟黎宁看着眼里写满了信任和依赖的锦川,突然有点不确定该不该把他送回宫里了。他这样的孩子,又没有靠山,该怎么在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生存下去啊。
钟黎宁正要说话,耳朵微动就听见有脚步声正往这边来,回头一看,福顺竟然是和程泊舟一起过来的。
虽然远远看过去依然是一个冷着脸一个笑眯眯,照常在低声交谈,但钟黎宁总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好像莫名的……紧张?
钟黎宁眨眨眼,抬起手臂挥了挥,冲两人的方向喊了声“福顺!”
对上她的视线后,福顺脸上的表情就如三月春风拂雪,眉梢眼角冰消雪融,转瞬便全是笑意,满心满眼都是亭子里挥手的少女。
待两人走进亭子,程泊舟看清钟黎宁后有一瞬间微微蹙起了眉,片刻后又恢复如常地摇着扇子笑问:“小狐狸当真偏心,我与公公一道进来,为何只唤他不唤我?”
“他是我夫君,我自然要唤他,”钟黎宁牵起身旁粉面含春一直看着她的福顺,对程泊舟回道,“亲疏有别,程大人勿怪啊。”
程泊舟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福顺倒是笑得越发甜蜜了,钟黎宁觉得自己好像能看见他周身散发出的粉色泡泡。
“锦川来,先跟侍女姐姐去玩一会儿。”钟黎宁叫过一旁怯怯站着的锦川,锦川看了看她,张嘴想说什么,又看了一眼程泊舟,还是乖乖点头,顺从地和侍女走了。
锦川似乎有点怕程泊舟,明明程泊舟对谁都笑眯眯的,待他也一直周到客气,但小孩子总是些奇怪的直觉,他在程泊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