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终于能做她一直想做的那件事了。
这个点,食堂的螺蛳粉窗口已经人满为患,乔桥揣着饭卡,雄赳赳地挤开其他人,冲窗口大喊一声:一份螺蛳粉加锅包rou!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她觉得自己帅极了。
粉里加锅包rou要花15元,是食堂螺蛳粉的顶配,以前乔桥没收入,每次都只敢扣扣搜搜地加个3块的鸭脚,现在挣了钱,必须摆摆阔了。
一边嗦粉,乔桥一边无不感慨地想:简白悠就是个人形自走广告牌啊!还是带灯的那种。
他只要往那儿一站,其他摊位都会自动沦为背景板,只有乔桥的煮玉米沐浴在神的光辉之下,成为夜市上最闪耀的星……啊不,玉米。
第一天晚上就挣了500块,第二天为了做对比实验,她特意自己去的,结果吆喝得嗓子都哑了也只卖出去零星几根,营业额更是无比惨淡。
所以乔桥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确定了新的人生目标:赚钱+抱住简白悠的大腿。
好在简白悠对夜市挺有兴趣,隔三差五就想去逛逛,这对乔桥来说简直是瞌睡碰到枕头。为了不错过他偶尔的‘雅兴’,她厚起脸皮,几乎每天都去简白悠家露脸,连干家务的热情也空前高涨了。
简白悠也不说什么,但有时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看得乔桥心里发毛,只能安慰自己别多想。
这晚,简白悠主动提出去夜市逛逛,乔桥欢天喜地,赶紧拖了煮好的两大桶煮玉米出来(因为生意太好所以扩大了规模),又租了一辆车,载着玉米和简白悠去夜市。
附近的商贩已经认识她了,一见乔桥都热情地打招呼:“来啦?好几天没见你了呀,啧啧,你男朋友也来了哦?”
“男朋友一来就好卖咯,两小时内准卖完!”
“什么两小时,我看最多一小时!”
“不可能的啦,今天不是休息日,人少嘞。”
“不然来打赌啊?……”
乔桥赶紧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她经常带着简白悠,他又像副画似的懒怠跟人交流,周围人都默认简白悠是她男朋友,乔桥想反驳却又解释不清两人的关系,一来二去只能默认了。
幸亏简白悠不管俗事,永远坐在旁边独自美丽,否则她也不敢这么Cao作。
15块一根,价格不低,但卖得很快,不一会儿两个桶就都干净了。
乔桥数数钞票准备打道回府,突然一阵尿意袭来,她本想坚持,但尿意有些汹涌,她只能扔下摊子先去解决个人问题。
但把简白悠一个人扔在这里,有点不放心。
即便是见过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乔桥也很难把简白悠与强悍两字画上等号。男人的手指那么白净纤细,气质那么干净纯洁,就像宝物落入凡尘,总担心会被俗世玷污。
乔桥:“简先生,你要不要跟我去趟厕所?”
呸!
自己在说什么?难道让简白悠一个大男人陪自己去女厕吗?
“啊不,我的意思是,我要去趟厕所,你去不去?我去男厕所,你去女厕所——”
啊啊啊,真是服了自己了,口胡有毒啊。
简白悠笑了一笑:“你去吧。”
乔桥松口气:“好,我很快就回来。”
忍了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要是有人跟你搭话,不用理他,就当是苍蝇蚊子。”
男人弯起眼睛,乖巧道:“好。”
乔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莫名有种老母亲送孩子上幼儿园的感觉,生怕一离开视线孩子就被人欺负了。
紧赶慢赶地回来,小椅子上哪儿还有简白悠的影子?
乔桥如遭雷击,急忙抓住左右相邻的摊主询问,但大家都忙着做生意,谁也没注意到。
冷静冷静,可能他就是去别处逛逛了吧。
乔桥收拾起摊子,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周围的摊主纷纷收摊回家,等到夜市散场,没几个人了,简白悠还是没回来。
说不定,他觉得无聊早回家了?
乔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回到小洋楼,可还没进门心就凉了半截,楼上黑漆漆一片,哪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完蛋了,她把简白悠弄丢了!
大脑像开闸似的闪过很多不好的画面,也许有人看他落单把他绑架了?也对啊,今晚是出来闲逛的,简白悠可能不会随身带枪,他又那么漂亮,如果被人看到口罩下的脸……
乔桥不死心地又回夜市,想从简白悠失踪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但椅子好好的,地上也没有拖痕,而且如果真是被绑走,其他摊主一定会注意到。
不对,程修说过,简白悠留在国内是避祸的,难道他避的‘祸事’找上门了?
乔桥越想越怕,又不敢报警,可拖下去也不行啊。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原地转了十几圈,最后没办法,还是拨通了程修的电话。
“喂?”男人的声音沉稳,有使人安心的神奇力量。
都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