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出去。
芳姨拿着围巾自楼梯下来,祝窈已经没了踪影。
原泽在小区外面等。
他单肩背着书包,眼神原是平淡的,祝窈一出现,视线就捕捉到了她的小小身影。薄唇抿着,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等祝窈走到他面前,上前两步,举止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书包,低头说:“慢慢走就行了。”
祝窈喘着气,大衣领子一边竖起,一边软趴趴耷拉着。红润脸蛋陷在中间,喘息着,嘴边冒着白白热气,看着略有几分朦胧。
她看着他,眼睛亮盈盈,软绵绵的说了句:“我怕你等着急嘛。”
“不着急。”
原泽伸手,帮她将另一边领子竖起,将大衣最上面的扣子扣好。直接就遮住了祝窈小半张脸。
祝窈轻轻的笑,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瞬间变得弯弯的。
原泽看着她,说:“走吧。”
“嗯。”祝窈乖乖点头,走了几步,歪着头问她,“你今天怎么没骑自行车啊?”
原泽步子放缓:“天气太冷,待会儿我们坐公交车。”
祝窈上学都是有私家车接送,而在她记忆里,以前好像也没有坐过公交车。还挺新鲜的。
祝窈嗯了声。
出小区走两百米就有公交站,到时恰好有公交车到站。周末人还挺多,挤上车时,车上已经没位置。祝窈跟着原泽往里面挪了挪,站在车后门位置。旁边有扶手,有三四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搭在扶手上,没空余位置。
公交车关门,发动,车厢一阵晃荡。
祝窈的身形下意识往前倾,很快就有一只手臂横在她的面前,将她护住。身形稳住,祝窈静静看着面前的手臂,旁边是原泽胸膛,离得近,她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眼睫颤了颤,祝窈犹豫着敲摸摸伸手,衣袖露出一截细白手腕。大衣是藏青色的,衬得她皮肤愈发显白。
纤细的手腕白得晃人。原泽略一低眉,悄无声息的把它握住,连带着着那小团软软的小手,卷进他的掌心。手是绵软的,指尖透着丝丝冰凉。
原泽捏住,然后纳入怀中。
祝窈偷笑,脑袋抬起去看原泽,看着他流畅完美下颌线条,喉结突出,轻微的上下滚动着。她的手有些痒,心里暗想着,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手被他握着,很快就变暖。若非亲近,祝窈不曾想过,那个当初如隔云端的大魏太傅,他的手是这般灼热。和他的气质太不相符了。
小区离市图书馆很近,三站就到。下公交车,原泽手也没松,直接带她进了图书馆。
市图书馆周二至周日开放,周一闭馆,一层二层是文献借阅中心,二层是音乐图书馆,有个自修区。
在二层拣了个靠窗的桌子,原泽将书包放下,开始给她补习。祝窈拉开椅子坐下,默默把月考卷子拿出来。
看到原泽接过她的卷子细细翻阅,忍不住就是一阵脸红。接着故作淡定的取出笔袋和草稿本,祝窈小声的说:“这次发挥不太好,其实有些题目我是会做的……后面时间不够了。”
原泽拿着卷子坐到她身边,把压在最后一张的数学卷子先挑出来:“先讲数学。”
57分的数学卷子明晃晃摆在眼前。祝窈小小“哦”了一声,侧目去看他垂下的眉眼,很严肃正经的模样。让祝窈想起当初原泽教祝恒的时候,就是这样,师者的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
祝窈有些没底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笔,声音很弱:“原泽……我和哥哥谁好教一点啊?”
当初祝恒不学无术,顽劣得很,可是落在原泽手里,立马变得服服帖帖,不过数日,学问大有进步。现在原泽教她半学期,她的数学还是不及格。
原泽侧身,望着身旁被数学压垮的小公主,眉头皱起,脸蛋白净透粉,唇瓣轻微撅着,小小的,很可爱。
略有失神,原泽眼睫覆下,遮住情绪,知道小公主心里在想什么,说道:“公主很乖,好教一些。”
祝窈才不信。可是止不住欢喜,嘴抿着,眼睛看着他。
大概是最近有些亲近,她的语气都带着几分活泼:“要是我能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当初的原泽,十五岁就已是大魏春风得意的少年探花郎,御前极受圣宠。
原泽有些犹豫着说:“其实……臣幼时,也很顽劣。”
祝窈睁大眼睛,不信:“可是我听说,你五岁就能作诗了……”
“是有些小聪明。”
原泽慢慢的说,语气很平静,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是比一般人多了几分天分,年纪小,受了几句夸赞就洋洋得意,罢学骄矜。后来……后来突遭变故,也就懂事了,开始用功。”
原泽七岁那年,双亲相继去世。身为侯府嫡孙,原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原泽身上。祝窈知道这些,却不知,原来幼时的原泽,也有调皮顽劣的一面。
祝窈不去提他痛处,只微笑着说:“老侯爷很和蔼,有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