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变色指着大儿子韩新坚道,「
你看看你,一点都不像破儿这般懂事,知道心疼我。我给你那么大的职位,你事
也干不成,孝也不孝顺,真是——我真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东西来!哎呀!」
说完,老人一顿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
见韩新坚一言不发,老人似乎怒气更盛,又道,「我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回
个话,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知错还是不知错哪,你是不是还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
算计我?我告诉你,虽然你是我第一个生的,但等我死了,这家主之位也绝对轮
不到你来坐,你休想!」
「你!——」
韩新坚再也坐不住,怒而起身,以木筷直指韩启俞。
旁边的韩芷萱想拉也只恨自己动作慢了,没拉住。
这下可把韩启俞彻底激怒了,他一家之主岂能容得他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用东
西指他?「反了你!滚!赶紧滚!这饭你别想吃了!我韩启俞没你这么个畜生儿
子!」
「我——」
「哥哥!」
韩芷萱劝道。
「滚就滚!」
怒摔筷子,韩新坚拂袖而去。
「真他娘的反了!要反了!」
韩启俞勐捶桌子,直让人看得要吐血似的。
「息怒,息怒,父亲息怒!」
韩新破看了眼大哥离去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而后马上劝韩启俞道,
「大哥可能也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心力交瘁,这才脑子混乱了,还请父亲多多宽
容,为这事伤怀了身子,也不值得啊,那破儿可要伤心了。」
老人果然气消了,「还是破儿你懂事啊,你大哥要有你一半孝顺,我都不至
于每天这么心烦啊。」
「哎,父亲别这么说。」
「行了,这顿饭我是吃不下去了,你们这些人爱吃就继续吃吧。破儿,扶我
出去走走,你大哥让我生的这气,一时半会可没那么容易消啊。」
「哎,好咧!」
待两人离开,宅内恢复安静,一场闹剧,也是让众人心力交瘁,无心进食。
而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剩下的这些多是家族旁系的以及一些宴请的尊贵
宾客、公司高管都无形中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主座旁的韩芷萱。
像是……某种臣服。
韩芷萱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异色,显然此事已然习以为常。
事实上,坐在家主之位的韩启俞以及身兼公司总裁的韩新破,都只是明面上
的掌权者。
这么多年来实际办了事的还是韩芷萱和韩新坚,其中尤以韩芷萱为多。
如今已经是二十一新世纪,早已不是过去的封建腐朽年代。
人们服从的不是什么所谓的祖宗规矩,而是真正能干实事的人。
所以虽然明面上身兼总监的韩芷萱职位比韩新破的总裁低,但暗地里大家最
服的还是韩芷萱。
只不过韩芷萱不争不抢,他们也不好妄动。
否则只要她愿意,众人马上就能把坐在上面的韩启俞、韩新破二人推翻,送
韩芷萱以及韩新坚上位。
韩氏是从上一任家主之手交到韩启俞手中,但韩启俞无心管理,早早把实权
交到子女手中,但韩新破也继承了父亲的惰性,不务正业,只知投机取巧,谄媚
阿谀,保证了韩氏刮风下雨、屹立不倒的是韩芷萱和韩新坚。
否则以这父子俩的尿性,韩氏再大的基业,也得倾覆。
这么多年来,虽然韩启俞一直狐假虎威仗着韩芷萱在众人心中的威信在公司
里或古宅中作威作福,但因为没实际性地做什么事,所以大家便也忍忍过去了。
真要发生点什么,韩芷萱也能出面稳住。
虽然迂腐的韩启俞并不懂暗地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但他心里本能地还是知道
自己的权力建立在小女儿韩芷萱的威信上,所以一直以来也会给韩芷萱面子,不
会真的把事情闹得太难堪。
但自从最近出了检查组的事,天秤的两端似乎越来越不平衡了,先是孙女韩
嫣被韩启俞当成礼物送给白家少爷,之后在公司、在古宅中也频频降这无妄之火。
这让众人推翻韩启俞的「暴政」
之心愈加炽烈,但韩芷萱仍是那副与世无争的超然姿态。
不过众人心里清楚,狮子隐忍,不代表真的害怕。
真到主位上那个老东西不知好歹时,他们相信韩芷萱定会出面制这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