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相像。
柳三折笑的一整天没能阖上自己的嘴,他对杨安宁说:“杨叔,给她起个名字吧。”
杨安宁看着怀里小小的生命,说:“她是谷雨出生的,就叫她柳谷雨吧。”
夜里杨安宁又做了一个梦,梦的前半部分与在十万大山里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女孩要出嫁了,她扑在自己怀中说舍不得走,阿宁陪在自己身边,他已经老了,突然年轻的阿宁出现,他说年老的阿宁是冒牌货,自己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年轻的阿宁走了,年老的阿宁——年老的阿宁却没像之前一样消失,他拉着自己的手,深情而坚定的对自己说:“安宁,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杨安宁起来的时候在脸上摸到一脸的泪,可胸口那里传来的却是“怦怦”的心跳声,有什么东西填满了那个曾经空荡的位置。
这天晚上杨安宁又一次敲响了凌燃的房门。
细雨浇不灭两人勃发的情chao,粗哑的喘息一直在房间内回响,杨安宁坐在凌燃身上不断起伏,直到灭顶的快感将他完全淹没。
事后仍是凌燃帮他清理干净身体,杨安宁静静地躺着,让凌燃为他擦掉满身的汗水,让凌燃给他的后面涂上药膏。
杨安宁有些恍惚,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少了很重要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阿宁从一个傲娇自负的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自己的时间好像被硬生生地停住了,所以记忆中全部都是那个少年的身影;可面前这个男人却强势地挤进自己静止的生命里,不管自己的冷眼与讥讽,自顾自地拉着自己向前走,把那个少年远远抛在他们身后。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不管喜欢还是厌恶,当一个人在你的生命中时时刻刻出现,当你的回忆永远都有那个人的身影,那就代表你已经习惯了他、接受了他。
杨宁忽然就流下泪来,惊得凌燃慌忙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安宁,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打我,你骂我,不要憋在心里,不要哭……”
杨安宁哭的止不住,他不时地抽噎着,甚至因为哭泣而浑身打颤。
凌燃的心被拧成一团,他不知道杨安宁为什么哭泣,他努力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哪里惹杨安宁伤心难过了,可他找不出一点头绪。或者是安宁后悔了吗?他后悔与自己欢好,后悔与自己纠缠不休,后悔允许自己留在他身边?
“安宁,不要再哭了……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想让我走吗?”
杨安宁终于停止啜泣,他死死抓住凌燃的胳膊,说:“不,留下吧,今晚……以后不要再走了。”
凌燃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得头昏眼花,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是就是他理解错了,他强迫杨安宁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解、释、清、楚。”
杨安宁说:“搬过来,和我一起,以后都不要走了。”
凌燃咬住嘴唇,力气大到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他的身体也战栗起来,眼泪似乎换个了宣泄口,又开始从凌燃的眼中倾泻而出。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安宁终于舍得给自己一些回应了。凌燃很清楚,杨安宁并没有原谅他,或许是因为习惯,或许是因为同情,可无论是什么原因,安宁总算给他递出一个机会,他终于可以从孤单的独角戏中谢幕了。
太久了,凌燃已经等了太久了。
77.
杨安宁今年三十七,可他已经提前过起了养老生活。
清早起床,洗漱完后凌燃会把早餐端到他们的房间里,柳三折成亲后不久就不跟他们一起用餐了,所以饭桌上只有他和凌燃二人;早餐过后,到书房里看看书、练练字,柳三折有时会到书房找他,跟他请教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凌燃有时会陪他待在书房,有时会去练武场;然后就是午餐,吃完午餐凌燃会和他一起午休一会儿,申时起身;下午的选择有三,一是把小谷雨抱来逗弄一番,一是跟凌燃一起在庄子周围散步,还有便是喝茶逗猫打发时间。
杨安宁养了一只猫,时间大概在柳谷雨出生后不久,猫是他在庄子附近捡的,一只纯黑色的小母猫,身上没有一根杂毛,眼睛碧绿碧绿的,性格温顺,很黏杨安宁,杨安宁给她起名叫黑球。
凌燃对这只猫有很大意见,因为杨安宁喜欢搂着猫睡觉,有时甚至会挤占他的位置。凌燃数次想把猫丢出房间,可考虑到把猫丢出去的后果又默默忍了下来。
晚饭后是杨安宁和凌燃的二人时间,不管杨安宁愿不愿意,凌燃都会拉着他聊天。聊天的内容包罗万象,有凌燃在西苗教的事情,有各式各样的江湖传闻,有奇特的人文逸事,甚至还有山庄里发生的八卦趣闻。
凌燃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他也的确知道很多事情。虽然已经淡出江湖,但他一手组建起来的情报组织却仍时不时给他递来最新消息。
杨安宁从凌燃那里知道了武林大会终究没能开起来;沧远派掌门张圭阳连任武林盟主失败,被一个近几年声名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