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谁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杨安宁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惨烈,带着几分惨淡,杨安宁说:“是吗?”
凌燃将他拉到怀里,说:“别这样笑,安宁,你相信我。”
杨安宁害怕这个地方,那昏暗的大堂,那密不透风的地牢,关于总坛的一切都是他无法抹去的梦魇。杨安宁没有推开凌燃,比起凌燃本人,西苗教总坛更让他恐惧。
凌燃说:“若是你不想去……我们先回靳城,过些时日再来……”
杨安宁深吸一口气,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凌教主,请放开我吧。”
凌燃松开他,右手握住他的手腕。杨安宁的皮肤冰凉。
杨安宁拨开他的手,说:“走吧凌教主,我不会逃的。阿宁会陪着我。”
两人继续前行。
杨安宁低下头,声音几乎含在嗓眼中。杨安宁说:“阿宁,我们终究还是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60.
西苗教的总坛被群山环抱,四面皆是高大的树木,三层的箭塔隐藏在林木中,上面爬满青藤,从远处根本看不出分别。绕过树木,入眼的是错落有致的竹楼瓦房,这些房屋有序、整齐地排列在山坡上,样式统一,鳞次栉比,层叠而上。
杨安宁从未见过这种建筑。上次他在睡梦中被凌燃带进总坛,除了做血脉转移时待呆过的大堂,他一直都在地牢里,甚至出山时也是在昏迷中被抛入山中。所以尽管杨安宁对这里有不可抹煞的恐怖回忆,但他同时对这里无比陌生。
所有的房屋都是依山而建,竹楼多为两层,外墙用竹编糊了泥巴,屋顶多是青瓦,也有少数用草木做顶,竹楼三面有走廊,悬出木质栏杆。极少数的房屋用砖石砌筑,这些建筑大多有独立的院落,屋面铺着黑瓦,梁柱板壁全部用桐油反复涂抹,经过风吹日晒,整栋房屋都乌黑发亮。
在层层房屋的正中央,是一座建的特别高大的瓦房,飞檐翘角,庄重大气。门口伫立着两只雪白的汉白玉麒麟,通体无暇。
这里很美,美的像幅画,美的甚至不像是这凡间应有的景致。
杨安宁有些恍惚,他无法把这里跟曾经囚禁他的地方等同在一起。
凌燃拉起他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走进这画里。
蜿蜒的小路在房屋中间穿行,竹楼的走廊里有人趴在栏杆上带着笑容看着他们,有人跟凌燃打招呼,还有人问起他是谁。
似乎每个人对他都很友好。
凌燃带他来到一栋黑瓦砖房前,说:“这是我的屋子,在总坛我们就住这里。”
杨安宁猛地甩开他的手,好像突然被惊醒般,低声说:“我不进去。”
杨安宁打量着眼前的房子,他不能确定这座黑漆漆的房屋,是不是就是那个他几乎要流失全身鲜血的地方。
杨安宁说:“我怎么能住在教主的房子里……这不合适,有空闲的草屋给我和阿宁住就可以了。”
凌燃轻蹙眉头,说:“山里寒气shi气重,草房挡不住寒shi之气,你身体还在回复,不适合住在草房里。若你不想住在我的房子里,我让人再收拾一间便是……”
杨安宁立刻回应道:“不必了!我住草房即可。”
直至此刻,杨安宁才愈发感受到,他现在已是在西苗教的总坛了,目光所及的所有瓦房,进去之后都有可能是他记忆中燃着火把的昏暗大堂。
凌燃上前一步,说:“安宁,我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你不想住我的房子便罢了,不要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
杨安宁垂下眼睑:“多谢教主关心。我不想住瓦房。”
凌燃问:“为什么?”
杨安宁说:“我怕进去之后,又是一间空荡荡的厅堂。草屋再简陋,至少不会是那样的地方。”
凌燃的声音一下子被扼住了,他看着杨安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安宁相信他,告诉安宁自己不会再害他?没有用。重逢之后他无数次向安宁表明自己的真心,但安宁从来都不相信,他的信用在安宁这里早就一文不值。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在安宁看来都是用心叵测。
凌燃艰难地说:“安宁,我给你准备了最安稳最舒服的住处,我希望你在这里比你在折柳山庄住的还要自在……当然,我知道你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自在……我不要你原谅我,我只想你再给我个机会,安宁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改了,你能不能看看现在的我,不要老是想着过去的我?”
杨安宁抿着嘴没做声。
凌燃自嘲地笑笑说:“我知道是我活该。安宁,你等一下,我让人安排。”
说完,凌燃离开喊人布置新的住处。
杨安宁立在屋前,漆黑的房屋似乎就要扑上来将他吞噬。杨安宁握紧双手,指甲嵌入rou内的疼痛感觉分明。他害怕,但他又不仅仅只有害怕,凌燃的失落在他的心上投下深深的影子,让他的心抽痛。
杨安宁喃喃地说道:“这么多年,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