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险救出他们母子,父亲所为已属难得女儿自是敬佩。”
王爷瞬间双眸含泪,他道,“你母亲当年也同我说过一样的话,阿澄,还好老天开眼没有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他平静一会儿又道,“去吧。”
“女儿告退。”
容存善收拾了几件容澄送与他的物件,便想去无花院道别可惜扑了空,他走出院门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无香院前,一时间进退无助犹豫不前。正无措时静好从院中走了出来,先施一礼然后道,“姑娘请公子进去。”容存善微微一讶随即抬脚跟了进去。
二人见了礼后便不知所言,彼此静默许久。容存善想到来此的目的便率先开了口,“白姑娘,在下冒昧前来还望见谅。”他又道,“我来是想告诉姑娘我即将离府不归,望姑娘以后好生待澄妹,不要辜负了澄妹一片真心。”
儿女情长于白青桐来说本就生疏,再听得容存善如此直白开言一时间不该作何应对,她开口话音清冷如往常一样,“我与阿澄有约在先,还请公子放心。”
荣存善温润一笑,如沐春风,“先前白姑娘不肯出手相救累澄妹手上,我曾一度埋怨过姑娘,这次也一并来请姑娘见谅。”
“公子。”她道,“阿澄视公子为兄长对公子也是极为看中,为何要一走不回?”
“澄妹的难过不过一时何况还有白姑娘陪在她身边。”他起身不欲多讲,又道,“只望以后你能好好照顾她,时候不早了我先告退了。”
白青桐起身相迎将他送至门外,抬眼之际正巧看见容澄站在院门外,她星眸璀璨微微一笑,“哥哥是来与我道别的吗?”
他一怔便知容澄全部知晓,复有扯出一抹笑说道,“澄妹,父亲老了你不要再乱跑,往后在王府多些陪他。”
容澄静静的望着他,“哥哥,多多保重。”
待到荣存善走后容澄方又道,“青桐,阿澈与皇姐要出征了我们去送送他们。”
两万禁军从京城开拔女帝登上城楼为将士们践行,旌旗猎猎铜角声起,容泠作为主将一声令下率先踢下马腹朝城外走去。东夏在城外十里设一亭,送别之人会在亭中置备水酒几杯为离人践行,而容澄与白青桐早已等在了亭中。
夏风在半里之外等候通传,铁骑踏动缓缓靠近,夏风行礼后,道,“安乐郡主已在亭中置薄酒几杯为长公主与清平郡主践行。”
容泠听罢发号施令,“众将在此等候。”身后传来一声地动山摇的应诺声,她遂与容澈朝着长亭打马而去。
容澄与白青桐在亭外恭候,见到人来先施一礼,“安乐参见公主殿下。”
容泠眉梢轻挑,说道,“你怎么也学起澈儿的那一套虚礼。”
容澈不以为意依旧恭敬行礼,“给堂姐请安。”
容泠对她二人这套礼数即深恶痛绝又无可奈何,只得摆摆手率先朝着长亭踏去,石案上有玉壶金杯与几碟小点,均是南阳城的特色不免爬上一丝离愁别绪。她一身甲胄行走作响,身后披风也在随风迎展,移开眼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等待她二人上来。
容澄与容澈缓缓拾级而上,待到石案边上容澄将四支金杯斟满,含笑道,“容澄无用不能与你们共上战场,只能再次置酒送行祝愿皇姐与阿澈凯旋而归。”说罢一饮而尽。
三人也饮完酒,她笑又道,“待你们凯旋回城我定在此再置酒恭贺,皇姐用些小点吧。”
容泠挑拣了些爱吃的吃了几块,容澈始终不进一口,天色向晚不宜再做耽搁,容泠见不得她二人又得规规矩矩的一通行礼,便先一步踏下石阶。
容澄早已察觉容澈的脸色透着股难以察觉的苍白,双眸更是幽暗许多,她想起容澈与国公的一场见面,又想起今日父亲所说之事,于是开了口,“阿澈,有些事不便深究一旦深究起来势必泥足深陷后退无路。”
容澈没料到容澄有所察觉,便道,“堂姐,如果所究之事为父母深仇呢?”
此话容澄听得一知半解,她道,“那我便陪你一起去报仇。”
容澈幽幽一笑,“那如果这仇人与堂姐更加亲密呢?”
恰在此时容泠竟似有所感的回过身来望定她们,她二人不知为何也双双停下了脚步,容澈的目光与容泠交汇,容澄发现容澈的眼中有被压抑住的波澜,她心下一凛,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间油然而生。
她望向容澈,双眸盛满笑意使人安心,“就算如此我也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听此言容澈竟有些难以置信,她望着容澄的笑容眉间舒展,眸中迷雾尽散,“有堂姐这句话足矣,堂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此去凶险你与皇姐都要保重。”
“堂姐亦是。”
容澈一声戎装英姿勃发,脚下的每一步好似都踏在了容泠的心间,容澈自大理寺回来便神色异常,她不是不知只是她不该开口。她不是容澄与容澈亲密无间,毫无保留,她怕自己一开口不仅没能宽慰反倒惹她烦厌。一向果决的她唯有对待容澄才会这般裹足不前,进一步退一步都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