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钥匙和门把手被旋转时特有的木料与金属摩擦的细小的声音。堪堪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她回过头便看到上条夏实那张苍白的扭曲的面孔上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很多时候,你不得不相信这说起来玄之又玄的第六感。说起来,因为什么见鬼的第六感被表白对象拒绝过好几次的和谷义高对这玩意却是深恶痛绝。好在,女人如衣服,兄弟额,伊角慎一郎当然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但当自己的思绪莫名其妙地转向了才认识没几天,而且又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后辈进藤光的时候,和谷义高觉得自己实在是没那个涵养,淡定不能!虽然说进藤光已经发简讯来主动道歉,自己也得见好就收是吧,不过和谷义高眯了眯眼,正准备穿过马路到街的另一头开始巡查,却远远看到了对面马路边伫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翘班了好几天的进藤光。
和谷义高本想和进藤光打招呼,但想到两人还有宿怨未决,为着自己那么一点点所剩无几的长辈威严着想,和谷义高觉着也得后辈当面致歉什么的,才能和谈。而且穿着一身正装的进藤光很明显完全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和谷义高,只是不住地朝着他身后不远处的律师事务所张望。
和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微妙的想法在不经意间便在心里落下了种子。他想了想,压低了帽檐,转身又回到了之前自己巡查过一遍的街道。一边不经意地拨弄着手里握着的警棍一边不时向着进藤光所在的方向。等看到进藤光坐上了陌生的白色轿车扬长而去,和谷义高才若有所思地穿过了马路,开始了在另一条街道的巡查。
混蛋阿光一脚踢飞前边碍眼的石子,和谷义高沉了沉眼眸,叹了口气:就知道绪方狐狸做不出什么好事情来。
虽然在接到那个突然被挂断的电话的之后,进藤光的第一反应是联系某个可恶又自大的混蛋。但是考虑到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自己和房东先生贸然离开的话,不就没人看着上条吾介和秋本家的两姐妹了么?进藤光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拨号的动作丢下东西,飞快地奔到上条吾介的办公室,把老人可能出事了的消息告诉了上条吾介。进藤光一边说,一边默默注意着上条吾介的神色,但对于狡猾程度基本可以和狐狸画上等于号的律师来说,进藤光那点观察力能得到的消息量就基本上约等于零了。不过好歹还有个眼毒手辣的大侦探塔矢亮先生不是?进藤光有点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工作服,真心有点想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监控摄像头究竟能覆盖范围是多少啊?!
不过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进藤光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用一脸严表情超速驾驶的上条吾介。记忆不自觉地又回溯到自己告诉他那个消息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似乎并不很惊讶。或许是,进藤光这种规划无能星人的错觉,进藤光总觉得上条吾介在听完他说之后,几乎一顿也不顿地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了打医院急救电话、通知前台把今天自己的预约全部推迟,然后甩掉外套就让进藤光到路口等他有条不紊到如果不是进藤光知道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就会觉得他早在自己之前就接到了消息,或者
进藤光略低下头阻止自己的思绪到处随意地发散,天知道下一秒要是得出上条吾介就是罪魁祸首的结论,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不论如何,进藤光始终觉得他不至于是一个恶人。车速似乎开得更快了,纵使系了安全带进藤光还是被急刹车晃得差点一头撞在转向柱横梁上,幸而自己眼疾手快抓住了坐垫的两边,才勉强保持住了平衡。进藤光保持这样的动作一直到汽车再一次发动,其间他一直用视线的余光观察着上条吾介。坐在他边上的上条吾介只穿着衬衣,当然,西装外套却已经被他甩在了办公室的座位上。领带,好吧,不知所踪。衬衣袖子被卷起了大半,原本扣好的衬衣袖扣有一个恰好落在自己的脚尖。
进藤光有些糊涂了,上条吾介对松原正司的父亲的关切来的太过于真切,但是如果说他这么做是抱着赎罪的念头,那么对于秋本姐妹和秋本涉一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进藤光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向了这个复杂又矛盾的男人进藤光记得男人的下颚的骨头很明显,从侧面看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男子硬朗的感觉。但今天再看时却发现,原本光洁的下颚,布着点点青黑。无框的眼镜下那双原本中带着微微笑意的眼睛,在挡风玻璃的倒映中,只有一片冰寒
Anay way,进藤光沉默地看着表盘上不断增大的数字,只觉得原本慌乱的心情随着车速的加快,像窗外的风景一般渐渐变成一片飞逝的空白。心底原本的焦急和不知所措像是被黑洞在一瞬间内全部抽干似的,只剩下一片真空。
与其让恐惧与慌张掌控神智,火上浇油,祸及他人,不如想象怎么用你这唯一不同于动物的理智,裨益他人!
耳边闪过不知何时听过的一句话,或许是某本经典当电视剧里的台词。进藤光眨了眨眼,溢在嘴角的笑意却被上条吾介猛然的一个转弯生生掐断了脖颈,断了生路。尽管上条吾介转弯转得极快,但是斜前方直冲而来的银色卡车还是擦到了车侧。金属摩擦产生的刺耳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