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肯定能赢白蟾!”
司马佳本来是想严词阻止司马清与白蟾战斗,但在周围这一连声的“快扇啊!”的催促下,他只好将本来的话咽回去,也拿着扇子,对着儿子扇起来。
在草帽和团扇的夹攻下,司马清“呼”地长大了一圈,衣服绑在身上,便干脆扔了,裤子短了一大截。
“闪开,都闪开!”虺圆满的堂弟一边奔跑,一边呼号着向这里跑来。众人抬头一看,他身后跟着巨大的怪兽白蟾,正甩着舌头追过来。
“散开!”虺圆满一声令下,与老舅默契地同时发功,将众人震开,自己也往后跳开。
已经长大了一圈的司马清匆忙躲避,虺圆满在一旁喊道:“尿葫芦!侧翻!”
司马清听了阿爸的话,向左侧翻。虺圆满又喊:“尿葫芦,蹲下!”
司马清抱头蹲倒,只听虺圆满又喊:“向前翻!”
司马清不敢耽误,一个前滚翻起来,发现自己正处在白蟾的背后,
“尿葫芦!跳上他的背!揍他!抱住他的头!拧他身上的疙瘩!千万别掉下来!”虺圆满喊得身嘶力竭。
司马清这回不用阿爸说,就自己知道往白蟾背上爬了。白蟾吃过一次亏,怎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只见他剧烈摇摆地身体,让司马清没那么容易攀爬,等司马清好不容易用手抓到了一个疙瘩,突然一个转身,将背上的孩子狠狠甩了出去。
“不行,还不够大,还得扇!”虺圆满抢了一名围观人手里的蒲扇,腾空便跃到司马清身边,还没来得及扇,迎头便见白蟾撞过来,虺圆满拉了司马清,两个人一起往侧一滚。
白蟾体型过大转身不便,虺圆满便趁此机会抓紧扇两下,等白蟾冲过来,父子俩又动作一致地躲开,再扇两下。
被虺圆满扇着,司马清这个头是“噌噌”地长,身手也是越发敏捷,躲白蟾躲得快比虺圆满还快了。老舅在旁边看着,摸着胡须点头赞:“嗯,好天赋,好天赋……”
心急旁观的司马佳,眼见着虺圆满带着司马清满地地滚,司马清则被扇得越来越大,转眼已经长到十四五岁大小了。十四五岁的司马清手长脚长,一跃便蹦上白蟾的背,不仅用拳头打,还站起来用脚踢,跳起来双脚向下踹,最后竟然还能在白蟾背上扒稳了。白蟾被揍得奄奄一息,趴在了地上表示投降。老舅带着敲锣人走近,看了半天,确定白蟾不会再起来了,便高声宣布道:“胜白蟾者,我外甥的儿子!叫……叫什么来着?”
“司马清!”虺圆满道。
“司马清!”老舅说完,抓着敲锣人的手,亲自敲响了铜锣。人们蜂拥而上,把司马清抬起来庆祝。没抬着司马清的人,一看虺圆满站在旁边闲着,也顺手捞起来抬着。
等白蟾消失,看热闹的人群也庆祝得差不多了,开始逐渐散去时,司马佳才看到虺圆满司马清父子二人向他走来。“收成保住啦!”虺圆满张开双臂大笑。
司马佳也终于放松地笑了,但依然心有余悸,暗暗决定,以后再不能同意这对父子来斗白蟾了。
“跟你商量件事,”虺圆满站到司马佳身边,低头说,“我想让你和尿葫芦,回小龙洞里住两天,也让尿葫芦认认我那边的亲戚。”
司马佳其实不愿去小龙洞,但是一想到司马清长这么大,还没让小龙洞里的亲戚们见过,为了不显得自己自私,便道:“你是该带清儿回去住两天,我就不去了,地里还忙呢。”
“哦对,”虺圆满道,“那我们也不回去了。”
“不不,”司马佳笑道,“你俩是该回去,不要考虑我就是。”
“我们还是把地里的活做完再一起回小龙洞吧,”虺圆满道,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们今晚在小龙洞住一晚,明早回去插秧,不也一样?”
“你和清儿回去吧,”司马佳道,“我是真的累了,只想早些回家休息。”
虺圆满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好吧,那我叫富贵送你回去,我和尿葫芦去小龙洞住一夜,明早就回去找你。”
司马佳点点头:“这就对了。”
虺圆满便唤虺富贵送司马佳回村。司马佳其实不想麻烦虺富贵,等被送出了法阵,自己认得路时,便打发虺富贵回去了,接着,独自一人往村里走来。一路下山,远远看见村外片片收割后的田地,没的心里竟涌出一份自豪之情:这是我的儿子拼命保护来的!
司马佳见太阳还没完全落山,估摸着马四肯定还在田里忙,没敢早回去,便想先去一趟自家水田,快要走到时,迎面跑过来一个小厮,却是司马佳认得的。
“司马少爷,少爷!”这是司马佳外公家的小厮,这人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时弯下身子,以手叉着腰大口喘气,“可,可找到您了!”
“怎么了?”司马佳笑问,“急什么,慢慢说。”
“老太爷归天了!”
司马佳整个人停顿了许久,才终于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然后眼前一黑,好似夕阳忽然整个沉到了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