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就是……少爷啊,孙妈有句话,少爷你愿不愿听?”
“孙妈,你也知道,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家人一般看待,你有什么话就说,不必顾虑。”司马佳道。
孙妈在围裙上擦擦手,站起来,面对司马佳,道:“少爷,我就是想说,这家务事,一点不比国家大事容易些。少爷您从前肯定从没想过这些吧?”
司马佳道:“以前一心读书,从未想过这些,现在回乡耕读,的确是时候Cao心家务了。”
孙妈继续道:“看少爷的样子,也不准备成亲吧?”
司马佳脸红了红,道:“我的事,何曾瞒过你们?原想着要是做了官儿,是得娶妻才像样子,如今也做不上官了,外公也糊涂了,娶妻的事也就搁下来了……”
孙妈忙道:“少爷宽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既然你不娶妻,家里没个女人,很多事就得自己学起来了,做杂事你可以雇人,但算账管家、抚养孩子、孝顺老人,这些可就不能全交予下人去做了。少爷你说是不是?”
司马佳听着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妈子讲道理,听得连连点头,道:“孙妈说的是,我们家也是多亏了孙妈照料。”
“拿人工钱,给人干活,这不是应该的吗,”孙妈道,“我看小少爷长得也快,也许没两年就能长成人了,那时候我也就能离开了,先把这番话说到了,到时少爷你是再雇人,还是自己打理,我都放心些。”
“离开?”司马佳道,“去哪?”
“回家啊,还能去哪,”孙妈道,“我自己也有孩子。是为了生计,没有办法,才出来做工。我的孩子们虽没小少爷长得快,也日渐大了,我这个娘不在身边,不像话。”
“把孩子带过来啊,”司马佳道,“和我们住在一起,让清儿也有个伴。”
孙妈又摇头:“我家不但有小的,还有当家的,还有老人,难道都搬过来?也住不下啊。再说人总是要还乡的,若是这两年年景能好些,有些结余,我就回家去。虽说也是往后的事情了,但话得提前说,是不是?”
司马佳也不便再挽留,只说:“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好心给我说了这么些话,该学的我会学。”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戴老太爷醒了,司马佳便忙去伺候,这一天平静过去不提。
第二天,马四和虺圆满去地里,司马佳从床上拖起司马清,赶着他去上了学,又赶在戴老太爷再次睡着之前让他吃了点东西。刚松下口气,敲门声就响起来。
司马佳知道老宅那边一定会再上门的,所以一直将大门关着,此时听到门外有人,便定了定神,给自己鼓了鼓气,走去将门打开,迈出门外。
结果门外头的,既不是大舅母,也不是二舅母,甚至不是老宅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身材胖胖,面容和气。
司马佳愣了一下,道:“您找谁啊?”
“戴老太爷在吗?”她笑着道,“我是冰人,来问问戴老太爷,最后决定了说哪家的闺女没有?”
司马佳愣住了没说话,那媒婆便接着说:“去年就讲好了的,给司马少爷说亲,看中了几家,说是年后再找我,可是到现在也没找我呢!昨天大太太派人找我来,我今天早早来了,却说老太爷在这里。”
“是大舅母叫你来的?”司马佳算是有点明白了。
媒婆上上下下把司马佳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就是司马少爷啊!我跟老太爷说过好几次,想见见你,老太爷不让,非说他这个外孙如宝似玉,叫我尽量拣好的姑娘看便是,我给看了好几家,老太爷都不满意……今天总算让我见到了,果然好!怪不得老太爷这么上心了。”
司马佳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道:“你先回去吧,老太爷如今没空。”
“那什么时候有空呢?”媒婆可不会就这么给打发了,“哪天有空我哪天来。”
司马佳不会应付,只得道:“你也不用来了,我的亲事不用说了。”
“哎哟!”媒婆的眼睛瞪得老圆,“这话恐怕不是老太爷说的吧?公子你也别开玩笑了,谁还能一辈子不娶亲不成?要么就是找了别的冰人?我可敢拍胸脯的,这十里八乡再没比我更好的冰人了,你们找的是谁,说给我听听……”
司马佳听不了她聒噪,道:“我们没找别人,就是暂时不想说亲事了。”
“那公子你可就不对了,”媒婆道,“你这年纪还不说亲?还要等到何时?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媒婆的声音又尖又细,吵得司马佳耳朵疼,也怕她把左邻右舍引来,赶紧丢下一句:“总之你别来了!”躲进了门里。
司马佳回了家,悄悄从门缝往外看,见那媒婆被冷落在那里,呆站了一会儿也就走了。司马佳虽松了口气,心里却明白:这是大舅母捣的鬼。自从外公糊涂了,大舅母二舅母也都懒得再挂心他司马佳的婚事了,怎么今天突然叫了媒婆来?还不是来给他找麻烦令他出丑的!司马佳想来想去,心中更恨了。
经历了这件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