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
女孩还是不愿意走,她劝说了好一会儿,女孩看她实在劝不回来才一边道谢一边担忧地看着她道了别。
鸦刀听着她们说话,耐心地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她和女孩道了别,看向了他。
鸦刀掐灭了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镯。
正是被她变成长刀后,插在男人心脏处,而后没有拔出来的手镯。
“这是你的。”他向她丢了过去。
她接到手里,狐疑地打量着他。
“还要谢谢你,帮我把这地方抢了回来。”鸦刀淡淡地说,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她没有说话,抿着唇看着他。
“要我带你去医院吗?”他问。
她摇了摇头。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她的手臂。招呼了一个小弟过来说了两句,那小弟点了点头离开了。
“你等一下。”他说。
她没说话,只是靠着墙壁,显得有些疲惫。
过了一会儿那小弟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件大衣和一瓶膏药递给了她。
她看了那鸦刀一会儿,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她就接过了那两件东西。
要对她下手,恐怕早就下手了。
她还没厉害到别人要先给她糖再给她刀的地步。
那小弟又拿出一张纸条递过来,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号码。”鸦刀说,“我看到了虎鲨身上的伤,只有两处,每一刀都很精准准,你很厉害。”
只是力量还有些欠缺。鸦刀没说出口。
“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我很感谢。”他打了个哈欠,“所以呢,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衣服口袋里有一些钱……”
“那你知道,一个叫‘沐火雨’的人吗?”她毫不犹豫地问道。
鸦刀愣了愣,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 才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
为什么又是不知道?
怒火又一次蔓延开来,但又压制了些许:“那你能帮我打听吗?”
鸦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说:“可以,我会帮你注意。”
她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地垂下来脑袋。
鸦刀见状,说:“总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叫‘鸦刀’。”
他挑了挑眉,对她挥了挥手算是招呼,便带着人离开了。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还好坐到了最后一班车。
她进门时,客厅又黑又静。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房门前推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黑着脸坐在床上看着她的应尧。
“你又去了,是吗?”他眼神中的怒火要比夏日的烈阳更胜几分。
她捂着手臂,默默低下了头。
“你——”他走进,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
刺鼻的、以前是那么熟悉的——
他看着她身上的黑色大衣,猛地伸手将那大衣扯了下来。
“啊……”突如其来的动作,强硬地碰到了她的手臂,剧痛让她叫了出来。
暴露在应尧面前的,是她裙子上和手镯上的鲜血,以及她右手臂上黑了一样的伤痕。
一目了然。
“你……你……”他气得发起抖来,“你是伤人了,还是杀人了?”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回答我!”应尧第一次对她吼起来。
她突然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你骗我。”
“什么?”
你骗我,那边没有消息。她想说,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只有应尧能查到消息呢?
他就只是她家那条街的酒吧里的一个酒保!
可其他人,像上次在长青街的罗哥,这次在安平街的鸦刀……他们都不知道的!为什么应尧知道?
他就是在骗她!
他一直在骗她!
她又低下头,不愿意多说一句。
应尧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他胸膛处的少女,眼里的愤怒慢慢转冷变为失望,失望又回成冰冷。
最后那冷中透出嘲笑,他笑起来:“是我的问题。”
他长叹了一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她:“你走吧。我为你做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
就当他这一年,白花了那么多心思。
就当他这一年,做了一场治愈的梦。
她看向了他,眼里透着不可思议,但又变得坦然。
“谢谢,再见。”她说,对应尧轻轻鞠了个躬,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应尧看着她决然离开,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那些情绪却随着这寂静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