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任初雪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酸痛的感觉传递到神经中枢,大腿内侧留下大片青紫的淤青,小xue红得快滴血,还破了皮,一看就知道那一处昨夜被人狠狠蹂躏过。
胸前被柔软挤压着,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觉她和顾凝竟然赤裸着抱着睡了一晚上。
顾凝的脸和她贴得很近,近得呼吸都交融,发丝蹭过她的脖颈,痒痒的。
那双她一直很喜欢的如竹如玉的手还不安分地搂着她的腰,身体也几乎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软软的,稍微一动就会互相磨蹭到,带起阵阵难言的过电般的感觉。
身上倒是干燥清爽的,床单也换了,空气里散发着洗衣ye和阳光的味道。
顾凝每次做完都会体贴地做好善后工作,抱她去洗澡。这次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沐浴露,闻起来像是春天的味道,很清新。
心里也像是春天到了,杂草丛生,毛毛躁躁的。
她这么一动,顾凝也醒了。
一向深邃的眼眸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染了一层雾气,看起来有些迷蒙。
女人的嗓音带着纵欲后的沙哑。
几点了?
门外一个中年男声伴随着敲门声一起响起,适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凝凝,都十点了,还在睡吗?起来吃早饭了。
十点了?
顾凝的眉心打了个结,悠悠地叹了口气。
任初雪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就问为什么。
顾凝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就是忽然觉得语文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嗯?她不解。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顾凝一字一句念着诗,眼睛里含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被这样灼热的目光注视着,任初雪觉得自己几乎又要化成一滩水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几乎要跳出胸膛了。
她忽然捂住了顾凝的眼睛,脸红得发烫,语气有点嗔怪:你、你不许看了。
但她一时又觉得自己实在矫情,毕竟她和顾凝不知道坦诚相见了多少次,顾凝可能比她还熟悉她的身体。
不过顾凝只是嗯了一声,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冬日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流泻一室,逆光下,顾凝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有无数碎钻在上面跳跃,模样乖巧可人。
任初雪心软得不像话,忽然从心底涌上一种强烈的冲动。
她想亲一下顾凝。
但快贴到顾凝的唇的时候,她又缩了回去。
比起情欲催动的吻,人在理智状态下,亲吻似乎被赋予了更庄重的意义。
最终她还是没放纵自己亲上去。
她慌慌张张背过身,也因此错过了顾凝睁开眼时眼底转瞬而过的失落。
起床后,顾凝给她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她昨天穿的衣服早已被顾凝扯得皱巴巴,只要一看到衣服的惨状,似乎就能回忆起顾凝当时有多急切,被她勾引得有多失去理智。
一方面,她面红耳赤,感到无比害羞;另一方面,心底又隐隐升起一种胜利的快感。
她无法控制地把自己和秦伟拿来比较。
是,她和顾凝不被父母认可,不被大众认可,她不是顾凝的青梅竹马,也不能像男生一样光明正大让父母长辈帮忙牵线搭桥。
但那又怎样?
顾凝只为她着迷,只为她失去理智,这就够了。
用备用的牙刷毛巾洗漱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卧室。
顾凝家是大平层,从客厅的阳台俯瞰,就能将Z市著名的运河收入眼底,船只在河面上飞驰而过,水天一色,让人一看便觉得心中郁垒顿消。
餐厅就挨着阳台,白色长餐桌上摆着牛nai和品相十分不错的清粥小菜。
见顾凝出来,正在吃早餐的顾母刚想招呼,看到跟在顾凝身后别别扭扭的漂亮小姑娘,随即一愣。
那不是陈浩的女朋友吗?
她狐疑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任初雪身上那套显然属于顾凝的衣服。
顾凝对自己这位洞若观火的亲妈还是有些犯怵的,毕竟知女莫如母,何况陈秋宜女士能做到本市的银行副行长,不可谓没有手段。
在陈秋宜女士,也就是她妈面前,编谎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因此,她便简单讲了一下任初雪是怎么被心怀不轨的学姐和学长哄骗,喝下下药的饮料,之后又是怎么被她刚好遇见,报警救了回来的事。
中间发生的激情一夜,自然是省略不提了。
至于换了衣服的原因,只说是衣服慌乱之下弄脏了。
顾母听完,表情很沉,Yin雨欲来的样子。
嘭一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