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
沈夜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被子里还是温热的,醉酒的气味没有散开,他发现自己被厚厚的被子堆住了,而外头传来声音。
“你是说,是喝了咖啡,而不是打碎的,是吗?”林锐的声音传过来。
“这件事我暂时替您瞒住了,您在家里什么规矩我不管,但这里是皇宫,请注意影响。”
“是,我很抱歉。”
“我们这里关于宠物有责罚手段,肆意触碰是三十鞭起步,但大胆到会自己去端咖啡,还真的从来没发生过。”约翰的声音顿了一下:“不过,您是国王的客人,您的宠物是您的私人物品,具体怎么处理我们不会过问,只是希望这种事不要在发生了。”
“好的,好的。”
林锐不断的道歉。
沈夜在被子里微微的缩着。
“那么就这样,还是希望您不要有太多压力——嗯……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喝了点酒,没什么事。”
“还是找医生来给您看看吧,请放心,我们这儿的医疗条件是最好的。”
“哈哈哈,当然,那就麻烦您了。”
约翰走了,林锐揉着额头走了回来。
沈夜还蜷缩在被子里,他猜林锐把他这样复杂的堆好,应该也是为了避免,让人看见他躺在林锐的床上。
林锐走了回来,坐在了床边喝水,他察觉到了沈夜清醒,转过身来,笑着看他:“你怎么醒了?”
“嗯。”沈夜闷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被林锐抱住。
他被裹在被子里,林锐抱他的时候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茧,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亲:“睡得还好吗?有没有熏着你?”
“没有。”沈夜回过头也亲吻他。
“饿不饿?”林锐问他。
笼子里的奴隶餐一口没吃,从昨天到现在滴米未进,沈夜察觉到了饥饿,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桌上放着约翰给林锐端进来的早餐,他安排的很周到,有面包牛nai和咖啡,量远超过了一个人。
“来,吃早饭。”林锐将牛nai直接端给沈夜,然后用勺子将蛤蜊浓汤里的蛤蜊一个个挑出来,把流食留给他。
沈夜站在桌子边,没有坐下,他的眼睛低低的垂着。
林锐注意到了沈夜的情绪,轻声问:“怎么了?”
“在皇宫就……不要弄脏别人的东西了。”沈夜对于这种事,没有太多的形容词可以用。
林锐的手停了下来,两个人陷入沉默。
“你听到了?”林锐问:“他打你没有?”
沈夜摇摇头,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只剩下脸上两条淡淡的疤还在消除。
的确没有打他,约翰是个老练的管家,他第一时间做的是化解矛盾,但林锐不能再进一步冒犯了。
沈夜往笼子的方向走,那里有他该吃的东西,林锐昨夜留下的肌rou酸痛还在,没有拉住他。
而这个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林锐走过去开门,看见一个亚裔女性站在外头,她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五官柔和,但有着比普通女性更加冷清中性的轮廓。她穿着医生袍,带着一个手提箱,对林锐温和有礼的自我介绍:“我叫柳长欢,华裔,是皇宫的轮值医生,考虑到您也是华人,所以让我来做您的健康顾问。“
“你好。”林锐让柳长欢走了进来,她的背挺得笔直,进来时温存有礼,将医疗箱放在了茶几上。林锐坐上了沙发,柳长欢将听诊器扣上了耳朵:“您昨天晚上喝酒了?”
“嗯。”林锐点头。
“麻烦把衣服解开一下。”柳长欢吩咐。
林锐穿着白色衬衫,他将扣子一颗颗解开,柳长欢的手从皮肤上温和的划过,听诊器落在了胸腔外面。
林锐作为医学生,对医生保持着高度尊重,他安静的坐着。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沈夜轻轻舔食的声音。
他像一只乖巧的宠物狗,蜷缩在笼子里,低下头去,正常的进食。
他的主人在接受日常的问诊。
柳长欢将听诊器放下去,查看了他的喉咙和血压。
“喉咙红肿,给你开点止痛药,身体上的问题不大,就是……”柳长欢写下处方,她的字体娟秀,即使在写字时,仪态依旧良好,她将长发挽在耳朵后头,抬头看向林锐:“就是感觉您压力有点大?”
“啊。”林锐点点头:“一点点吧。”
柳长欢笑了,将随身的IPAD递给林锐:“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自测表,可以让我了解一下您的大致情况。”
林锐苦笑,接过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东西,他的手指在上头划过,一边阅览一边随口问道:“你也懂心理学?”
“略微修过一点,如果真的有问题,还是要求助专业医生。”柳长欢将听诊器收了起来,她似乎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