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急忙劝道:“两位爷,这女子恐怕叫的不是您二位,那女先生,您是叫我,对么?我穿着的衣服太灰,让您看错了成了鱼皮。”
她说道‘若是敢上前’时,身体前倾,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在二位满人眼里是十足的轻蔑,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张弓搭箭就要射来。
千钧一发之间,顾秋水又施暗器,可李朝恩一闪出去,左手接住顾秋水的暗器在手,一看是一根两头尖的小针,好奇之心顿解,右手已将筷子打落羽箭。跟着快步欺到对方身前,刺入余下那满人的心口,筷子本是钝头,但无奈李朝恩力气大,挤断骨头砸到心脏上,‘噗’的一声,将心包挤碎,射出一道血花,众人心头一凛,都叹他手段毒辣,一招致命。
他快步走到顾秋水面前,面露难色,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道:“爷爷,还是九个钱,方才已经说了。”
顾秋水笑了起来,眉眼含春,道:“你和他是兄弟,我可和他无亲无故,他这样做了奴隶,替外人咬你,你还心疼他做什么?”
小二道:“这位少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顾秋水站了起来,那满人弯弓搭箭时,她抢快一步,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暗器,一扬手激射出去,正中一满人面门,那人大叫一声,捂住自己左眼,从手指缝里留下鲜血来,另一个满人早已射出一根羽箭,向顾秋水胸膛飞来。
李朝恩冷眼看着,顾秋水这样寻衅滋事,实在是对了他的脾气。他将满人杀害众丐的事想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那些血腥回忆,暗自咬起牙,恨的发狂,眼前这两个鱼皮鞑子正是满人中的一支,牵着的那汉人奴隶,被欺压的连自己是人都不知道了,像条狗一样卧在那里,同胞之间血浓于水十指连心,如此深仇大恨,如何能够忍气吞声。李朝恩摸了摸腰间,鹁鸽剑早已丢失,索性抓起一根筷子在手,死死盯住了两个满人。
小二大叫一声抱头鼠窜,店里的其他客人也纷纷逃开,离楼梯近的飞也似的跑到二楼去避难了,离门口近的便快步冲了出去,在里面的,无处可逃,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替顾秋水惋惜,看这姑娘生的倾国倾城,却不久要被……
小二道:“您您您……这是何苦来!”
顾秋水好整以暇翘起二郎腿,幽幽道:“老娘我闲的发慌,要寻你们晦气打发无聊,若是敢上前的,我敬你们是好汉,若不敢,趁早牵着这满身跳蚤的腌臜东西给我滚出去!”
李朝恩用筷子一点那奴隶穴道,又一筷子打断他身上锁链,奴隶被定了身,张开口松开了李朝恩的小腿,李朝恩道:“不过是被栓的久了,丧失了人性,过些日子便好了。”
那两人登时勃然大怒,站起来叫道:“那女子,放什么厥词?”
顾秋水不承他的情,笑起来,手伸进怀中,冲着两人道:“若是敢火并,就上前一步罢。”
顾秋水道:“不行,我偏要今天你仔仔细细站在这桌子之前,一板一眼的告诉我这一道菜、两碗饭、一壶酒值得多少银子,你若不敢来,我就再杀几个满人,把尸体吊在你家店门前……”
顾秋水惊讶道:“你做什么?”
泼辣,出口成脏,叫人鞑子,小二心里暗叫一声惨也,店里要杀人了,见这女子和那少年都柔弱不堪,手无缚鸡之力,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小二听她说的可怕,闭着眼睛叫道:“得了得了!小人服了,来了!”
“一日做了奴隶,终身都有腌臜无耻没有人格尊严的念头在心底,哪怕恢复了常人的生活,外界稍微一激,就又恢复原样,这样的人活着不如死了,”顾秋水白了他一眼不再追究那奴隶的事,坐了下来冲小二道,“小二,现在敢过来算账了罢?”
顾秋水嗔怪的盯着他,道:“这才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被人吓得做出这么多丑态?”
顾秋水道:“你婆婆妈妈说些什么傻话?”
“他是汉人,兄弟不可阋墙。”李朝恩正色道。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些散碎银两,带出一个小小的金元宝来,李朝恩走过来接住那金元宝递给小二,小二和顾秋水都是一惊,李朝恩解释道:“他这生意做不得了,否则满人前来寻仇,找不到我们,就要拿了他和他家主人,我们只有赔钱让他们卷起铺盖逃命去,才是正路。”
顾秋水一针发来,正射向奴隶眉心,被李朝恩使筷子打的偏移目标,射在地上,‘叮’的一声飘了出去,落在远处。
小二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见两个满人被这一男一女制服,心下又欢喜又害怕,不敢出来,带着哭腔道:“爷爷,你们不是坐商,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还要什么钱?快走吧。”
还活着的那满人瞎了一只眼,激起血性来,松开了奴隶的链子,向李朝恩扑去,二人过了拳脚,拆上四五招后,李朝恩用筷子作剑,分别点中对方上中下三路三处穴道,点的那满人连连惨叫,坐在地上,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正在这时,李朝恩忽然觉得腿上一痛,回头一看自己小腿竟然被那奴隶死死咬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