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江琼,江琼!”
黑暗中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感觉像是从深海上浮,声音逐渐清晰,逐渐急促。
失去知觉的感官开始恢复,火辣辣的痛感从脖子和脸颊传来,像是被泡在辣椒水里一样。
江琼吃力地睁开眼,模糊看见了周围的环境,和自己失去意识前如出一辙,她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仍在人世的事实心生感慨,视野立即被一个人占据大半。
楼远抱着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小心地避开了她脸上的伤,焦虑又心疼地看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吵闹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熟悉的冷调香水味将江琼包裹其中,让人安心,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完好的半边脸在楼远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可以休息一下了。
*
江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江曼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女儿睁眼,抓着她的手哭得死去活来,要不是江琼非常确定自己有温度,还以为自己已经凉了。
楼远则站在江曼容旁边,见她醒了也露出了笑容。
江琼握住母亲的手,安抚道:“妈……我没事……”
刚一开口她就吓了一跳,自己的嗓音嘶哑得可怕,而且一说话喉咙就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江曼容见状哭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颠来倒去地安抚江琼,唾骂那个变态,没一会儿就也哑了嗓子。
“江阿姨千万要注意身体,”楼远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她们母子,道,“您已经守了一夜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江琼就好。”
江琼不想让母亲Cao心,连忙跟着劝她去休息,江曼容这才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去了隔壁房间。
母亲走了,江琼这才有空看了眼这间病房。
不过随便扫了两眼,江琼就能肯定,这绝对是楼远找的私人医院。不说别的,单这个敞亮的病房就不是一般床位紧缺的医院能提供的。要是在普通医院里,这么大一间房间,少说也能摆下五张病床外加一个卫生间,可这里却只有她这一张床。更离谱的是还附带一个卧室,应该是提供给病人家属休息的,江曼容进的就是那间。
江琼想不到自己受了点小伤,竟然享受到了这么奢华的住院待遇,顿时有点局促地抓住了被子:“谢谢你昨晚救我,但这……太破费了……我出去以后就把钱还给你。”
楼远叹了口气,坐在了她的床边:“不用还,你是我的女朋友,住院的开销由我负担没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楼远垂眸看她,“你嗓子受伤,最近不要频繁说话,乖。”
江琼欲言又止,但嗓子确实难受得厉害,于是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仰头的时候她脖子和上面的被掐出来的淤青一起暴露出来,楼远的眼神沉了沉。
姑娘的脖子纤细优美,天鹅一般,只要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但又细弱得仿佛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扭断。
楼远轻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瘀痕,平时他总喜欢在上面留下各种痕迹,直到最近天气渐暖,高领的衣服穿不住了,江琼才努力阻止了他这种标记领地一样的行为。
但此时,狮子的领地上多了两个可怖的印记。
一个是脖子上的掐痕,一个是脸上的掌印。
两个印记一个比一个狰狞,红肿消下去后,变成了恐怖的紫红淤血痕迹,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消褪。
平时江琼吃痛的轻声低叫都能让他心软地停下嘴,现在却被弄成了这样。
楼远想着,手指用力,指腹不怎么客气地在那片皮肤上搓了搓。
“唔……痛……”江琼往后缩了缩,有种被野兽盯住的危险感。
楼远回过神来,连忙缩回手:“抱歉。”
江琼笑了笑,抓着他的手揉了揉:“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楼远道:“早知道我就来接你了。”
“你虽然没来接我,但还是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不要自责了,嗯?”江琼说着,还有点后怕,“幸好你来了。”
楼远伸手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江琼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可惜我昨晚还给你发消息来着,今天不能出去玩,下周要补上!”
“嗯?”楼远诧异,“你发了吗?”
江琼拿出手机一看,昨晚那条消息后面跟着个红色感叹号,还真没发出去。
“这会儿看见了,我改天就给你补上。”楼远说着还顺手拍了张照,“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发起的邀请,不要反悔哦!”
江琼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反悔的……”
*
不过江琼受的的确是小伤,而且还有工作在身,次日就坚定地驳回了楼远“再观察两天”的提议,带着治嗓子的药去了公司。
只是她脖子上缠着绷带,脸上也被纱布遮盖的样子视觉冲击力过大,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