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去白瓷盘换器械,刚一转身,刷地亮起一到刺眼的白光。萧红吓了一
条,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一台照相机,正对着
秦嫣大敞着的裸体拍照。
萧红的心像被什么利器刺了一下,浑身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她明白了,每一
个女人进试验场之后经历的每一个试验步骤都会被拍照下来,留作档案。这将是
她们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耻辱记忆。
白大褂这时已经转过身来,他手里换上了一把小钳子模样的金属器械和一个
更加小巧的白瓷盘。
他朝照相的同事询问地看了一眼,见他点头转身,于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吊挂
在墙壁上的秦嫣跟前,把小白瓷盘放在她两脚之间的地上,举起手里闪着寒光的
小钳子,伸到她的胯下,钳住一撮阴毛,轻轻一扽,轻松地拽了下来。
秦嫣四肢伸展的赤裸身体猛地一抖," 嗯" 地闷哼了一声,低垂的头忽地抬
了起来,马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萧红心中一惊,秦嫣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了她一眼。
" 她认出我了吗?她还记得我吗?" 萧红的心头像刀割一样的疼。她眼睁睁
地看着自己敬仰的秦教官被人像牲畜一样随意宰割而束手无策。更加悲哀的是,
如果不向他们屈服,很快自己也要沦落到同样悲惨的境地。
她清楚地看到,被白大褂拔下来丢弃在小白瓷盘里的耻毛还带着斑斑血迹。
她听说过,这样连根拔掉的体毛以后永远不会再长出来了。她无法相像,此时的
秦教官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羞耻、多么的无助。
她心里明白,从这一刻开始,这位曾经美丽柔媚令人惊艳、身手不凡让人敬
仰的女教官再也不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女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她现
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 样本".
她还具有女人的生物学机能。她会被用来做交配、受孕、泌乳试验,用来验
证那个什么混蛋教授的狗屁理论。她的肚子会被无情地弄大,再残忍地打掉,再
弄大,再打掉……只是为了证明被成百上千男人任意践踏蹂躏过的军妓也可以同
时像乳牛一样给他们供应乳汁。
她简直无法想象,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光着身子挺着大肚子和同样光赤条条
大腹便便的秦教官并排跪在一起,挺着小皮球一样肥硕的乳房任这群禽兽粗暴地
挤光奶水,然后再比一比谁出奶早、谁出的奶多。
萧红一想到这里,不禁不寒而栗。
野村似乎无所事事地看着白大褂不紧不慢的动作,百无聊赖地瞟了仍紧绷绷
绑在木架上的那个瘦弱的小白屁股一眼,顺手在台子上挑出一个字模,在手里随
意地把玩。
萧红忍不住看了一眼野村手中的字模,发现那是一个" 4" 字。她的心头像
被刀割一样猛地一痛,顿时呼吸急促、两眼发黑,腿一软,软绵绵地瘫倒在了身
后两个膀大腰圆的日本宪兵粗壮的臂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