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闻言彧披着月白的长袍独自站在落地镜前陷入了沉思。
他身上穿的这是个......什么?
......法衣吗?
说是法衣又没有任何的防御属性,说只是寻常衣物,又是少有的天丝和鲛纱织成,针线的缝合方法也是失传已久的云绣。
这是他自己什么时候,或者谁给他穿上的?究竟,昨晚......在他魔气暴动之后发生了什么?
苦思良久无果,闻言彧唤醒了乾元殿前的水镜。在水镜之中,闻言彧看到了在他禁不住魔气侵袭晕倒后乾元殿的景象。
原来,在他晕过去没多久后,他又醒过来了。醒了之后,他从戒元中取出了一沓书,然后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在看完那沓书后,他便将书毁了,然后......颇为兴奋的离开了?
离开乾元殿以后发生的事,水镜自然是没有记录下来,可光是这短短的一段影像,就足够闻言彧品味出些什么了。
他能断定他的身体里除了无主的宿世魔气,并无其他,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是被夺舍了。那么,他会突然醒来,性格大变,然后再醒来,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的理由,除了魔气扰乱心智便不可能是其他了。
想到这,意识到自己身体里的魔气虽然不知为何似乎消减了不少,可照此看来,自己距离真正恢复正常那日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闻言彧突然想起了昨日他去找清风时,清风交给他并嘱咐他一日三次万不可忘的丹药他忘了吃。
覆手再翻手,掌心郝然出现一个Jing致的白瓷药瓶,从药瓶中拿出一粒服下,闻言彧被苦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种味道,闻言彧强行咽下药丸,便打算离开乾元殿了。
就在这时,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里那一背篓的棉衣棉裤,闻言彧脑海里随即出现了一叶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那个孩子,在没有服用驱寒丹的情况下,数次被派来乾元殿,眼神还总是那么戒备,想必生存得并不容易吧。
也许,她住的屋子......漏雨?还连着废旧的温泉,shi气很重?
总觉得那个画面自己都能想象出来,闻言彧眉头又皱了起来。
罢了......不如召她来缥缈峰,做个提醒他吃药的小弟子吧。再说了,龙崖那边,他腿脚不便,调个人过来,总归方便些。
似乎觉得只是自己想找个人监督吃药作为召一叶来的理由太单薄,闻言彧甚至连龙崖的伤势不便都搬出来了。
明明是个不喜欢接触生人的人,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喜好,闻言彧一决定下来就捏碎一枚玉决,将自己准备召一叶到缥缈峰来的命令吩咐下去。然后,自觉心头大石落下,整个人轻巧不少,闻言彧阔步离开了。
......
缥缈峰上
“对不起,小师叔。我灵力不足,实在是无法使用这分身符。”
使出了吃nai的劲儿,憋得脸都红了,一叶注入分身符的微薄灵力还是根本不足以创造出她的分身。
“笨死了。要我说几次你才懂,“倾注全力”不是让你使劲捏紧分身符,是让你最大限度调动灵识海里的灵力,把你所拥有的全部灵力倾注到符上!”
一把合上的红色羽扇“啪”地拍在一叶头上,雌雄莫辩的红衣美人怒目瞪着一叶,却丝毫激不起一叶对他的任何厌恶。
【果然这个世界长得好看的人都是有特权的。就像我明明是被师尊强的,却慢慢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他闭关闭了几日,我便又心甘情愿的给他当了几夜的按摩棒一样,现在我头都要给师叔打肿了,我还一点都不讨厌他,甚至觉得都怪我太笨了,师叔这样对我只是对我有所期待,恨铁不成钢!】
默默唾弃自己颜狗得也太过了,又奉劝自己“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一叶刚准备顶两句,一抬眼看到小师叔那张脸,到嘴的勥话又变成了满嘴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小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在心里用力啊!其实、其实也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的。我也、我也还是有点进展的。我、我......”
抱着满头包,吞吞吐吐的试图表达自己也没有那么没用,一叶嗫嚅半天,还是没在凤不凡那双凤眼示意她继续说的眼神下憋出半个屁来。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怎么,现在还开始想糊弄小师叔了?”才刚打开的扇子作势又要合上,凤不凡剑眉一挑,一叶便如同警觉的小动物一样开始寻找躲闪的地方。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在一叶微微侧头时,她透过余光瞥见了她的救星。
“大师兄!大师兄你总算来了!”顿时高兴得几乎都要落下泪来,一叶迅速窜到龙崖身边,躲到了他的轮椅之后。
“小师叔,恕我直言,您这样实在太严厉了。”
“一叶早就过了打开根骨的最佳年纪,学得慢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您应该更有耐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