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钰宸浑身酸痛的苏醒过来。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睡到了中午,文予心早上忙着处理外族事物了,并没有派人来叫他起床。
而他一个通房小厮,自然也不用像正室夫侍那样敬茶行礼,所以睡到中午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过了一会儿苏钰宸的房门被一阵风吹开了。
现在日子才三月天,外面还是冷风阵阵。苏钰宸翻了个身,把被子卷得更紧了。
但他没有注意到房间内多了一个人,那便是文予心的小女儿。她只听说母亲又娶了一房新夫,却从头到尾没见过苏钰宸长什么模样,听两个姐姐说他生得是沉鱼落雁,于是抱着好奇心香来瞧瞧,结果就正好遇见母亲的房门没有关。
她今年刚满十八,不似两个姐姐已经经过人事,她还不明白新婚之夜是怎么回事。
苏钰宸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文予心回来了,于是又翻了一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却没想到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文曦仪长了一张酷似文予心的脸,但是比她的母亲要年轻二十岁,所以看上去除了漂亮还有十足的少年感。
她睁着秋水剪瞳般的大眼睛,凑到苏钰宸的跟前,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特别惹动人心。
突然反应过来的苏钰宸大惊失色,慌忙从床上坐起身来:“啊……你是谁!”
苏钰宸过度的反应也把文曦仪给吓着了,她也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挥手道:“你不要惊慌,我是这个家的三小姐。”
苏钰宸之前一直在厨房帮忙工作,所以没有机会进入内院,自然也没有见过文家任何主子,他当然不认识三小姐了。
“对……对不起……我不认识……失礼了……”
文曦仪笑道:“你当然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们今天就认识了呀,你是我母亲刚纳回来的小父亲,但是你的样子却跟我一般大,这太奇妙了。”
苏钰宸察觉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就这么在自己后女儿的面前说话,实在太羞耻了,于是红着脸道:“三小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容我整理好仪容再和您讲话。”
文曦仪只是少不更事,她不懂礼仪,所以误闯了母亲的新房,于是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看到房门没有关我太激动了,我这就出去。”
文曦仪走的时候合上了门,嘻嘻哈哈的去找姐姐了。
苏钰宸遂起身捡起地上的凌乱衣衫,再一一套回身上。那斑驳的青紫色痕迹无不在述说着昨晚暧昧的经过。
他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很是羞耻。
逼不得已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女人,甚至连她的女儿都比自己大,如果人生能从来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如今在文家大院里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虽说不需要再做粗活,可文家上下都得伺候周到。
苏钰宸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穿过一条冗长的游廊,来到了一方天井中央。
文家大院里这一方天井是通往各个主子房门的必经之路,前院是主母文予心和正夫江添麟、侧夫孟夕安的寝室。左手边住的是大小姐文曦和,右边住的是二小姐文曦良。
三小姐因还未娶夫侍所以住在后院的偏殿里,一并同院的还有文家的小儿子文曦淳。
只不过这个文曦淳是个庶出的公子,他的生父是侧夫孟夕安,身份又是个男子,所以不如几个小姐那样受文予心的器重。
年过十五也不曾许配人家,仍旧待字闺中。
文家为他请的私塾老师也不过是应付差事,并不曾教给文曦淳什么真才实学,只不过认得几个字不当睁眼瞎罢了。
苏钰宸过门前曾见过他一面,那时隔着帘子看不太真切,只晓得这文曦淳也秉承了文予心的相貌,生得是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只可惜身子有些羸弱了些,这家养的花儿不如苏钰宸他们从小被风吹大的有生命力。
苏钰宸那含情的桃花眸子瞥向了前院,便坐在天井里等着文予心回来。
可巧文家大小姐刚从商铺回来,左右丫鬟满手提了几匹锦绣绸缎,这是文予心吩咐出去留给新夫做衣裳的布料。
文曦和从天井里过,就撞见了出来逛园子的苏钰宸。两人原是头一次见,文曦和就挪不开眼睛了,痴痴地看了半晌才问:“你可是母亲大人刚过门的小夫侍儿?”
苏钰宸听见她称“母亲”大人,知道这必定是文家三个小姐其中之一了。只听过大小姐年方二十二,眼前的女子年龄莫约二十出头,便谨遵公公嘱咐尊称道:“大小姐好。”
他的嗓音悠扬绵软,这一声“大小姐”叫得文曦和骨头都酥了,一时竟忘了回礼,只是耿直地答道:“可巧,怎么在这里遇见你?”
苏钰宸便好好地解释了一番经过和由来。文曦和笑道:“我原知道母亲的新宠是个极美的坯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钰宸听了这话,羞臊红了脸,不知说些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