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贫困女子的一飞冲天还是底层男子的抱得美人归,又或者是男女门当户对相互扶持,各种受众心态的故事全都写上一遍,无一例外都是把自家那些香品的名字融入到了里面。
这时候的人完全没有“广告”的意识,频频在故事中听到香品的名字,还真的会有人问,燃香是否真的会有这样的作用,每次顾和以坐在茶楼中的第一排听说书人讲自己编的故事,听到身后有人问关于香品的问题时,她都很想捂嘴笑。
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差不多有了作用了,有越来越多的人会下意识地将故事与他们铺子中的香联系在一起。
顾和以去香铺时,总是能遇见江纭和贺穆清同在,只是贺穆清并不喜欢与太多人接触,并不常为铺子中的客人介绍香品。她一到店中,贺穆清就会主动为她沏好茶,和她汇报一声王奕和那边研制新合香的进度,作坊中的情况,再有就是铺子中的账目了。
偶尔有几次,顾和以会看着他那认真汇报的模样有些出神儿。
贺穆清在发现她一直那样看着他的时候,面上不显,而心中则是早已乐开了花。他就像是一个不倒翁,左摇右摆,一会儿觉得只能做一个奴仆很不甘心,一会儿又觉得只要能维持这样的状态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被相互推荐而来加入贵宾制度的富家小姐不少,又有姑娘带着银票来到铺子中,直接说要入贵宾。
江纭像往常一样登记在册,然后取出了贵宾提前可得到的下个季度新香,放在了那个富家小姐的面前。
富家小姐打开了纸包,嗅了嗅里面的香品,本来带着欣喜与期待的表情慢慢的消失在了脸上,她微微敛了下眉头,面露疑惑,“这香的味道,我怎么觉得和南边那家香铺中的味道有些相似?”
在柜台里面的顾和以听了这话,立刻把手上的事停了,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这边,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富家小姐已经买下了南边那家香谱的新香,顾和以他们几人都是同行,去别家铺子太过明显,于是从她手中买下了一块香。
江纭将那富家小姐引出了铺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把她哄走了。
而顾和以则是在铺子中以两个小香炉分别点燃了南边铺子的新香和自己家下个季度才正式要放在店铺中上新的香品,来回来去细细地嗅了半天。
味道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贺穆清也在铺子中,他显然是在自己心中有了什么猜测,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顾和以觉得这两样香品实在是太像了,却也没有立刻下定论,而是想到了王奕和,应该去让这个跟各种香料在一起混了十多年的人鉴定一下。于是她道:“江纭,你看着铺子,我去仓库那边找一趟王奕和,让他帮忙看看是不是一样,我自己有点儿说不准。”
“我跟小姐一起去。”
贺穆清跟上了顾和以的步子,很快就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上一路都很安静,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王奕和那边,进了王奕和住的矮房,王奕和将两种香品嗅了嗅,然后又将两样全都燃了,他的眉头一皱,“这应该是香谱被人传出去了。”
他一直都是个不爱拐弯抹角的人,这回碰上事,他也没藏着掖着什么,说的直白。
贺穆清的脸色更差了。
九叔如今负责家中事务,王奕和管着仓库,江纭打理铺子,而他,则是全权负责作坊里的事,如今其他三人全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得好好的,只有他负责的作坊出了这种事。
独家的香谱有多重要,这个不言而喻。
顾和以对于铺子的发展打算从来就没瞒着过他们,贺穆清知道顾和以是打算以每个季度的新香做噱头去吸引人们购香的,而现在,下个季度还没到,只是在作坊中制了一些发放给贵宾的新香,竟然就把香谱给传了出去。
这种重大的失职,让他的脸色发白,脑子里下意识地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他已经因为身子的腌臜而推开了小姐,如今只在小姐身边做一个有用的奴仆,竟然还出现了这种事。
越是多想就越是惧怕,他心下着急,转身就要冲顾和以跪下请罪。
顾和以一看他那撩袍子的动作,就知道他这是想要跪下,连忙一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腕,不忍心说什么重话,但这样的事又不能轻飘飘的过去了,于是她冷声道:“与其有时间在这里下跪请罪,还不如尽快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将香谱流传了出去。”
贺穆清听着这冷言冷语,难受得紧,垂头低声答:“是,小姐,穆清这就去处理。”
说罢,他便退出了王奕和的矮房。
他心中懊恼,又带着恨意。
到底是谁,将他们的香谱流传了出去,让他知道了……定叫那人好看。
贺穆清这些天来一直都过得不安稳,也越来越喜欢去到后门桥的铺子中去,因为顾和以总是喜欢去铺子那边,而他贺穆清,不希望小姐天天与江纭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