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被人用力前推,撒尔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跪倒在地上。
耳后的系着眼罩因为调整过角度,刚好被蹭开,使他终于有机会去观察目前的处境。
总结.......不太像给阶下囚待的地方。
“塞纳先生,到这就交给您了。
他听到一把悦耳的嗓音平稳回应道:“辛苦了。他的名字是?”
“撒尔,似乎没有名。塞纳先生也要小心些,我听过骑士团那的传闻,今日陨落的五名军士,似乎都和他有些关系。”
圣骑士试探着转过身,安静、艰难地从黑色布料的缝隙间看去。
“我明白。撒...尔,恩,好了。”
有两个人站在不远的草地上。
和高大的托尔斯坦士兵不同,稍矮的那人有些羸弱,气质温和,留有长至腰际的黑发,纤弱的身形,骨架却是属于男性的。
士兵并没有久留,互相道别后便勿勿离开了。
而那长发男人似乎接过了某样东西,朝他慢慢的步过来。
撒尔迅速的评估了一遍自身状况,果断放松身体磕磕跘跘坐直起来。
断掉的双手没办法使用,右腿的伤口要稍好些,在元素的作用下,大约能达到勉强奔跑的程度,只是仍旧难以出声,想要动用咒语战斗是不可能了。
只能赌这里不会有危险。
那人看到他坐起来,却不惊讶,蹲下身慢慢的解开撒尔缚了一路的眼罩,向警惕的骑士展示自己手上的一串钥匙。
“别乱动,我帮你把阻隔器摘除掉。”
撒尔没回话,但点了点头。
困扰的难题似乎就这样被简单解决了。
阻隔用的沉重镣铐一去掉,光元素就迅速地融入伤口,修复受损的身体。撒尔试着抬手碰了碰喉结,轻呼口气,仰头向站在旁边的塞纳礼貌颔首。
“......谢、谢。”
反倒那人看着他从奄奄一息恢复,难掩讶异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你的恢复能力很....特别。”
与尘埃不同色,青年的金发仍然熠熠生辉。
拉兰公教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圣骑士撒尔,所拥有的罕见元素亲和力使因资历尚浅的他得到了一张通行令。
一张圣骑考核的准入证。
而结果没有令教会失望。
他的愈合能力实在过于耸人听闻。
撒尔瞧了眼纤纤细细的塞纳,思索片刻,还是将手固定在身边的畸石上,用力一扭正骨。
效果不是很好,毕竟他很少能实践的机会。
因为生疏,撒尔在将另一边的关节推回去后,只能重新再扭一次。
塞纳安静的站在旁边,对新人自虐式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在撒尔试图给自己刷清洁术时,才慢悠悠打断他的施法。
“这里有可以清理身体的地方,你跟我来。”
他试着抓住撒尔的手,却被躲过了。
“感谢你的帮助,不用麻烦,”
圣骑士皱着眉,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我需要离开这里。”
“请称呼我塞纳。提尔?塞纳,我是这里主管。你刚说...离开?”
他看到圣骑士在胸侧的绑带里拽出一条透明的挂饰。看不到链子,那白鸽造型的吊坠的确很像漂浮在空中。
塞纳被迫接了过来,因为撒尔的手抖得依旧很厉害。
“谢礼。”
他低声说。
手上的枷锁其实是不必要打开的,这是士兵的暗示。也许这位叫塞纳的青年并非出于好意,但确实给予了帮助。
塞纳看着圣骑士转身往回走,冷静出声:“你出不去的。”
撒尔没停下,他急于了解教庭那边的情况,便只稍微侧了侧身体,温和回道:“我不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但你拦不住我。”
相比他的同族,塞纳的‘气息’太弱了。
“你听我说完....”塞纳眉头轻皱,语调变得有些急促,“这是王宫花园里的特殊区域,留下名字的生物是没办法再回到外面去的。”
人果然顿住了。
“.....至少先试试。”
塞纳拉住他的衣角,试图通过说明情况把人带着往回走。
“先别急。你会被送回来,就证明我族军队暂时进入休整状态,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争,所以先去清理一下身体,”他看着圣骑士皱眉掩饰抵触的神情,无奈的松开手,有些好笑地接道:
“这时候城里的奴隶很多,你穿成这样出去.....也很容易遇到麻烦。”
撒尔默默回神审视一番自己的穿着,理智的闭上了嘴。
他强行将目光从手臂处污黑的碎布条上撕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总管先生已经冷静的开始介绍起了‘新家’。
“好多人说从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