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到学校找凌云,教她怎么保住权益。
她惶恐的看着笑里藏刀、挖坑设陷的王佳。她哪里是这女人的对手?她刚脱离整天刷题的高三不久!所有的聪明和坚强仿似都在怎么和爸爸冷战中消耗贻尽。
这个女人不只要抢走爸爸,怕是要让她一个仔儿都得不到吧。
蔡慕适时路过,搀走脸色苍白的她,问她要不要找个地方静静?校办的公寓式酒店环境很好。
凭着一丝残留的清醒和意志,她说去图书馆吧,她要找些资料。
蔡慕眼神闪烁,搀着她并没有往图书馆方向走。
她抓住路过的班长,说导员让他们过去谈话,扯着班长的衣袖急急走掉。
拳头紧握,蔡慕不甘的看着她娇弱的背影消失。
她算是第一个让他真正动心的女孩子,文静、娇弱,宜室宜家,却偏又蕴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致,眉底眼中时不时有水韵荡漾,和她过一辈子应该会很快乐,从心到身,他笃定。
凭他的家境和个人条件,看上他的女生不要太多,偏偏在这个文弱小妞身上栽了,栽得不清不楚,对他有礼而冷淡,他就像被全盘否定掉。
在王佳那不扛打的凌云,在她妈施蕾面前表现还算淡定。
她探究式的扫了她妈两眼,不惑之年,风韵犹存,一袭紫红丝麻长裙,艳色作底的美,她庆幸没在她妈身边长大,要不整个审美会严重跑偏。
三人在四哥的会所包厢喝茶,男人少有的承担起茶道,不擅长,屡被烫着手指。
“这么多年还是笨手笨脚,叫壶花茶来好了。”女人在女儿面前,摆出付当家、还能嗔怪男人的模样。
“不早说。”他乐得清闲,喊来花茶给女人,自己喝起啤酒,想了想,看向凌云指了指啤酒,凌云浅笑摇头,他也笑笑,瞥了她的小手一眼,心有点疼。
“你手背被女人挠着了?”施蕾遥指凌朗贴了好几块创可贴的手背,故意下凌朗在女儿面前的形象。
凌云眼角跳了跳。
凌朗不满的看施蕾,没答腔。
毕竟分开太久,当初襁褓中的婴孩和眼前的少女实在对不上号,施蕾看向凌云的眼神里并不全是母爱,也带着探究味儿,敏锐的嗅到了凌云身上不算轻淡仿似被深深疼爱、浸润的女人才有的宠欲味道。
——凌朗是深在其中看惯了,而且经手人就是他,对凌云的气质变化才没有多大知觉。
“云云,在谈恋爱吗?”施蕾笑问。
凌云垂眸思忖了会,微微点头。
凌朗刚要拿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心似被蛰了一下。
施蕾开始说叨对女儿的想念,说当时的日子多不堪,说这段时间一直跟她爸交涉,要她出国读大学,说她爸从中作梗,说还是得出国开拓眼界。
这些话,有真有假,但凌朗不反驳,平静的抽烟。
一是不想对曾经的女人口出恶语,一是不想在凌云面前和她妈对质吵架,两者都太不、男人。
凌云并不欣赏他的美德,她把这些看成是前情未了。
见父女俩出奇默契的沉默,施蕾白了凌朗一眼,“你也不帮我说话。”
凌朗无奈摇头,“我不说话是对你最大的相助。”
“你霸着她到现在还不够,得还给我了,十月怀胎又不是你,你就一秒爽。”
凌朗看向窗外,不语。
“爸爸,你的意思呢?”她想听他怎么说。
“宝宝,”凌朗转头垂眸看着啤酒泡泡,一字一顿的说:“爸爸希望你幸福、圆满。”
圆满?
“嗯,知道了。”她淡淡的说,“我会幸福、圆满的,你放心。”
她给他打了支强心针,他并没预想中的满怀欣慰。
那天,三人没聊出个结果。
nainai不想住酒店,坚持要在家里,享受孙女的孝敬,她们坚信,必须把被宠得上天的凌云的火焰打下去,但凌朗没让,他告诉他妈,孝敬由他来。
他妈问他,为什么她就不能享受孙女的孝敬。
他问为什么就不能由他来孝敬?
母子俩绕了半天口令。
接着,nainai住院,爸爸很忙,他们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年。
春季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决赛,蔡慕抱着吉他,在一票尖叫声中弹唱万晓利版的女儿情:【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凌云在台下哭成个泪人。为什么他怕呢?她都不怕,人就活一辈子这悠悠几十年而已啊。
“送给我心怡的女生。”尾奏时蔡慕说。
想起凌朗说的那句:我希望你活得幸福、圆满。她想,也许和蔡慕在一起,会幸福、圆满?会称他的意?是否应该把和他共白头的人生小目标修订为满足他的心愿?他开心就好。
但她终究没办法做到,她没法牵别人的手、和别人接吻,更没法接受别人的爱抚和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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