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来自省城”的记者目光对视。
“这位记者小姐怎么称呼?”混血猛男问。
“叫我小仙女就好。您怎么称呼?”云出岫警惕地盯着他。
混血猛男一笑,“我叫老男孩。”
小仙女X老男孩…这个代称也是绝了…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黝黑的汉子,一进门便紧盯着二人打量。“舅舅舅妈,家里来什么客人了?”
“他们是省里的记者,来看看矿洞的情况。”闫老说道。
黝黑的汉子警惕地注视二人。“那我去镇上买点rou。”
“两位喝口水。”闫婆婆给两个记者端茶水。
云出岫赶紧起身接过水,看着闫老夫妇吃力忙活的样子很不好意思。“婆婆不必忙了,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
闫老夫妇家境贫寒,房子是间破落的木屋。屋内堆满了各种杂具,可想而知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你们别见怪,我们这边都是这样,一般不让陌生人进山。但我们这的人本性都善良,你们可以放宽心。他是阿龙的表弟,这几天都是阿虎照顾的我们。”
闫老解释说道,他显然身体很差,面色黑黄,嘴唇干裂出血丝,说几句话就会剧烈地咳嗽。
傍晚闫老夫妇与两个记者一起吃饭。山里天黑得快,裕兴坡内满山寂静。
吃过饭闫虎就急匆匆地要出门,被闫老拦下。二人出了门避开记者说话。
“今晚还要去?”闫老问。
“把这最后一趟拖完,就可以休息好一阵子了。”闫虎着急地说,“舅舅,你别拦我,就最后一趟了,放心。”闫虎急匆匆出门,拦都拦不住。
闫老咳嗽了一阵,坐在门槛上点燃了烟枪,深吸一口后仿佛嗓子舒服很多。
经了解,裕兴坡上报的失踪人数的确是五人。三天过去,五人至今生死不明。云出岫心里知道有很大可能已经全部罹难。矿洞爆炸,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
虽然上报的失踪人数是准确的,可尚不确定死亡人数。如果P乡掩盖了真实的死亡人数,那失踪人口永远都只是失踪人口。她必须去矿山看看,确认到底死亡人数是多少。
突然听见天边传来一声轰响,紧接着窸窸窣窣的雷声纷沓落下。
云出岫赶紧门外看去,房屋随着雷声一阵颤动,屋内“叮铃咣当”摔下一堆物件。
雷声自剧震后戛然而止,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地震了?还是…又爆炸了?
闫老夫妇已经一听到爆炸声就落泪了。急匆匆往矿上赶。
两个记者跟着往矿山方向探寻而去。到山脚下时听得山体内轰鸣声滚滚不绝。山体上的碎石不断摔落山下,整座山体在夜色中发散着铺天盖地的浓黑烟气,熏得人睁眼不开。
他们站在山下等爆炸过去,山体内的某处洞口冒出瓦斯和化学物质的混合气体,有些刺鼻。
她只听说过矿洞事故,虽然从没闻到过爆炸的气味,可如今山体内雷声滚滚,山石陨落,毒气冲天。一见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是矿洞爆炸。
不知道此时在矿洞里的有多少人。
山体半中央散发着熏天气味的浓烟,山腰上还有四五个矿民在休息棚里躲避山体内的爆炸。山上坍塌无路,矿洞口堆满了落下的山石,根本无路可上去。下来的人就更加危险了。
“快下去!别上来了!”半山的一处棚内有人打着手电照射欲上山看情况的两个陌生人。
“你们快别上来添乱了!很危险!”打手电的两位矿民纷纷向云出岫和男记者叫道,“别来了!要塌方了!”
云出岫向矿民们问道,“洞内还有多少人?”
“有三个!”矿民见他们坚持上山,那处山石不断滚落,自己这边山体也岌岌可危,“你们别来了,快下去!”
山石滚落无常,周围不远就有大石头掉下来。云出岫也有些被吓到了。她下意识征求身边同行的意见。
男记者也同意下山,等山上矿民下来了再做采访。
又是三条人命。她看着冒出浓烟的某处洞口。为什么非要拿命去换矿。
此时矿洞外头喧闹声不断,四面的乡民都闻风而动前来帮忙,人群中声声哭喊在夜里异常渗人。
“有谁在里面?”
“大力、强子和阿虎。”外头刚跑下山的矿民说。
“谁让他们还开洞的!这不是找死吗!这几天风声最紧非要往刀口上撞!”乡民中年纪稍长的大伯神情悲痛,望着滚滚浓烟的矿洞无可奈何。
“都过去十几分钟了,估计是没救了。”矿民说道,他声音发颤,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胆战心惊。还好他在外面没进洞。
“明天巡查组听到风声肯定要来,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果子吃!”大伯恨铁不成钢地说。
又死了三个。
人群纷纷传扬开。远处小道上哭声阵阵,刚刚进去三位矿民的家人纷纷赶来。
闫婆婆哭得昏死过去,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