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轻一点。”云出岫斜着眼睛瞪他。小屁孩儿手里没个轻重,还死不耐烦地抱她上台阶。
她全身被包的像个木乃伊坐在轮椅上,尤其是头部,顶了千斤重的绷带。
“能能能。”小屁孩儿放轻了手上的力度,抱着木乃伊上台阶。“你们学校的报告厅怎么修这么高的门槛。真是太烦了。”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把木乃伊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进入报告厅。
当学术报告厅的大门缓缓敞开的那一刹那。满堂轰动,所有人起立为她鼓掌。
云出岫艰难地举起包扎好的右手冲众人挥手示意。
掌声几度猛烈高亢不断。他推着她在众人的欢呼声、鼓掌声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直到她们走到报告厅最前方,掌声才逐渐消散。上千名观众陆续落座。
“大家好,我是文婧茹。”
满堂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衰。
文婧茹在台上向观众鞠了一躬。“欢迎大家来到我的个人报告会。这次获奖我将国内报告会选择在我的母校H大学术报告厅。感谢各家媒体记者不远千里来H市采访,感谢亲朋好友们为我这个不常在国内出现的人捧场。”
掌声雷动,自始至终就不曾消散过。
云出岫期待地望着台上的文静茹。那是她梦想中长大后的模样。
她也想跟她一样成为H大的杰出校友回来开个人报告会。享受着万人追捧的盛况。
身后的少年推着被包裹成人形木乃伊的她找座位,旁边坐着打瞌睡的梁嘉镕。
牛逼,报告会刚开始一分钟就打瞌睡了。
“师父,我来啦!”云出岫艰难地扭动脖子对旁边困得要死的梁嘉镕说话。
一听到云出岫的声音,梁嘉镕猛然回神。惊讶地望着她,“岫岫你来干嘛,病还没好,快回去躺着。”他赶紧站起来准备带云出岫走。
“不嘛,我想听听师姐的报告会!不听就错失经验了!”云出岫专程从医院赶来听文婧茹的报告会,打死都不会走的。
“梁叔你随她吧,我天天被她逼叨逼叨逼叨得烦死了,也让我清净会儿。”少年把云出岫安顿好后,自己戴上了耳机听嘻哈。
他十六七岁模样,身上穿着灰色的道士袍子,头上扎了个丸子头插了一只木簪。脚上却穿了一双chao款乔丹,腰间还挂了一条闪闪发亮的腰链。奇奇怪怪的打扮,奇奇怪怪的小少年。
云出岫冲他翻了个白眼。中不中西不西的小道士。他接收到白眼后竟然还冲她比了个嘻哈手势,“Blaails,Black Sheep.I was never meant to be.”
“Im in the dark, but I see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me.”
服了,还唱起来了。天天跟他在一起简直要被逼死。
梁嘉镕一颗心全在她身上,瞌睡都不打了,全程握着她的手查看她的状况。
他的小姑娘两周前死里逃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虽然被救回来了,但身体状况十分不好。
她现在小脸煞白,手术台上的时候全身血抽了五遍换了五遍。目前的身体造血功能非常差,得静静修养。
“师父,你快看你徒弟啊,看我干嘛。”云出岫手掌捏捏他的大手。梁嘉镕一直在给她传递温暖。
“我不看她,我看你。”梁嘉镕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心疼得滴血。
那天简直是要把他吓死了。云出岫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他都以为她要死了。结果上了手术台,云妈妈突然驾到,还带来了一个十七岁的小道士。
小道士直接在手术室外就地搭法坛作法,六个小时过去之后。原本没救了的人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心脏在静止后几分钟后突然咚咚咚有力跳动。
两周前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不敢置信。
梁嘉镕搓热她的小手,还是冰冰凉凉。他把岫岫的手放进自己贴身衣服里面,rou贴rou地暖和她。
“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在此我想特意感谢我的启蒙师父梁嘉镕!”
台上的文婧茹突然点名梁嘉镕,眼神也向这边看来。满堂掌声雷动。
“师父,师姐在感谢你呢。”云出岫出声提醒。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文婧茹的眼神看向了这边。
“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站起来示意一下啊。”她开心地小声说。
可梁嘉镕依旧自顾自给她暖手,她说的话、满座的掌声全当听不见。
“师父。”云出席以为他在打瞌睡,又叫了一声。
台上的文婧茹了然地笑笑。很随意地说,“梁记者为我做出了太多。我此生都无法补偿。他既是我的师父,是我记者事业的引路人,也是我的丈夫。”
……丈夫?云出岫瞬间愣住,原本异常兴奋的神情刹那间凝固在脸上。
小手被他紧紧攥住,越攥越紧。
“她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