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宋云期已许久未见过,上一次见面时,他想用自己去换封大夫为栾子书医治双眼,但宋云期拒绝了。
那次宋云期中毒,他为了孟今今而去找他,只得了宋云期差人送来的一句她不会有事,听着似乎只是让他放心。
在宋云期身边十余年,他甚至比若卿还要了解宋云期,有时只是从宋云期的一句话,一个细小的决定,他便能听出些许不同来。
魏致眉首蹙了蹙,最后望了眼大门,放下了帘子。
孟今今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西园走去,和魏致折腾一下午,她此刻只想倒头大睡。
人也犯迷糊了,她思索着今夜是谁过来,步子却慢慢停下了。
她忘了,今晚谁也不会过来,因为她得去宋云期那边。
她丧气地转过身,内心却是喜悦兴奋的,连带着脚步也欢快了。
说起来,她还得正式跟宋云期道歉。
她叹了口长气,那日她说得话太重,随随便便地说一句对不起,太过敷衍。
宋云期的喜好,她不了解。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这事,不知不觉就到了院门口。
以前在东侧巷时,他也吃过她做的菜,没有不喜欢的样子,所以她想着明天亲自下厨,再叫来和儿调节气氛,向他道个歉。
心里有了主意,孟今今一身轻松地走进了院子。
只是,走着走着,她不禁想起了那日二皇子被她打晕的模样,她微微怔忪,揉了揉额角。
这些天都不见他现身,他还能忍得了几日呢?也不知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孟今今摇摇头,觉得自己冒出的念头可笑,抿了抿唇,让他认错,简直不可能。
守在门口的下人福了福身,孟今今边想着边去推门,手里没有轻重,嘭的一声,重重推开了大门。
宋云期在作画,两旁的下人高举着灯,听到声响,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他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
孟今今讪讪地转身关上门,这么晚了,他早该准备就寝了。
她看不清楚他在画什么,内心挣扎一会儿,没有过去看,也没打搅。走到桌边坐下,正对着他。
身体就算很累,可宋云期不去睡,她就舍不得走。
她叹了口气,趴在了桌上,下巴垫在手背上。渐渐的,看他入了神。
绰约的身姿,专注的眉眼,孟今今知道他好看,但被下了蛊后,他的这张脸在她眼里变得更好看了联想到在云州道观,白雪纷飞中,他撑伞而来的那一幕,孟今今忍不住按按胸口,一双眼睛却无法从他的面上挪开来。
宋云期看似与寻常无两样,但自孟今今进来后,便心浮气躁。
她对二皇子满心信任的模样,怎么也抹不去。处心积虑的算计,到头来,便宜了别人。
那边这几日不平静,即使没有去刻意调查,他已能猜出她和那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也很清楚,即便做出了这种事来,她终究会原谅二皇子的。
她对那人有几分喜欢呢
宋云期放下笔,端来茶水润了润喉。余光瞧见了她眨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
那夜,她不是没有这样看过他,眼底空洞,如滩死水,没有一丝情感。
执杯的手指动了动,他不禁侧眸。
今夜她却有些不同,不等他去分辨,她便慌神地瞥向了别处。
夜深了,宋云期才停笔,孟今今抗不住身体的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下人福身,安静地退了出去。
宋云期走去将她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他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弯着身子,撑着榻面,去摸她的眼睛,回想她方才看自己的眼神究竟哪里不一样。
孟今今起来的时候,宋云期不在了。
忽略心头的失落感,她摇头叹气,她如今的样子就像没了宋云期就不行。
问起下人,才得知他出门了,不知何时回来。
她差人送信给和儿后,出门了。
晌午她回来了一趟,觉得宋云期应该差不多到家了,但没想到他还没回来。
铺子还有事,她便留了张字条,问他明日能否空出时间来。
但晚上,她没有收到他的答复,想他也许是心有芥蒂,还是有别的原因,因为那天,在她提了二皇子的事后,他情绪有些怪怪的。
她在给栾子书按揉眼周的时候,时不时分神在想这事。到了第二天早上,孟今今决定去找他的时候,才得到他的答复。他答应了。
她下意识地松口气,立刻去准备了。
从前在东侧巷,宋云期饮食清淡,她也已记不清他喜欢吃什么,特意去厨房问了宋云期平常最喜欢的吃食。掌勺的厨子说了一堆也没说明白,显然是宋云期就没有喜欢吃的。
孟今今便做几样自己的拿手菜和和儿喜欢的。
忙活了一个时辰,她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