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醉酒刚清醒的人,孟今今发觉两人姿势亲昵的一如亲热后的眷侣,在看着他脖颈出被自己刮出的指痕,眼前一黑,只想立刻忘了。
四肢有些虚软,孟今今就想靠到他肩上去,并不是。
那日情绪过激所说的话,他似乎挺介意,有点被伤到的样子,让她倍感心疼。但她知道这也是那蛊作祟,挣扎起身走到他背后,看着池面,下意识用手做扇子,扇着仍在发热的面颊。
怀里一空,仿若刚才的温存缠绵只是梦一场,他抬手碰了碰被她抓出的指痕,你仍认定那事是我做的吗?
我她稍稍回首,微微摇了下头,不是,我发现这事有蹊跷。那天我冲动了,如果真不是你做的,我会正式赔礼道歉。还有那日,郑小将军挟持书生,我想道声谢和抱歉,我当时心里全是书生。
孟今今想将自己的心里话当着他的面说清,能解开他们的心结,但她不知自己诚恳的歉意却让宋云期的眉眼顷刻间冷了几分。
她转过身,见宋云期执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说话。
我能明白。
他起身朝她走来,孟今今看了眼他殷红的薄唇,飞快地又移开了眼,看着渐渐靠近的宋云期,孟今今盯着他的脚尖,头皮发麻,唯恐自己扑上去
还好他停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听他若有所指,除了我,你想过会是谁做的?
闻言,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雇了一位颇有名气的探事人去查探送信的人究竟是谁,但刚查到了个头,线索便断了。度堇那边也没查到其他线索,眼下他们只知跑腿送信的小乞儿是收了一位鼻侧有痣的男子的银钱吗,因是夜晚,小乞儿只看清了那颗痣。可这茫茫人海,鼻侧有痣的人也不少见,想找到那个人简直难于登天。
思来想去,她越发觉得这事也是柳照做的,这样一来,便能让她与宋云期不合,那在道观的一夜,他必然不会救她。
孟今今面上的细微变化被宋云期尽收眼底,他声音很低,你信他。
她抬眸,听出宋云期口中的他指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
心底虽对二皇子有一丝怀疑,但她这次选择信他。
池里的鱼儿跳出水面,扑腾一声,孟今今莫名感到他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压。
你对他,宋云期面色无波,变了许多。
孟今今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但宋云期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眼底黑沉。
我让人带你去见旁两,你已经猜到了。看来已经没有用了。
她眼神一闪,没有丝毫的诧异。
他曾说过可以帮她,旁两和那个送话的人又透着诡异,细细一想,就能猜到是他。
回来时恰好发生了度堇的事情,她又有点担心他看那字据帮不上自己,便想要要回字据,所以一直没有提起。
她无法否认,对不起。那件事他并没参与其内,他说他会查清你能给他一些时间吗?
她带着一丝恳求的模样是那样的刺眼,让人生怒。
宋云期沉默了许久,他抬手,指尖触上她的下颌,你是以他的什么人,向我求情呢?
孟今今怔愣地看着他,他的指尖仿佛都带着凉意。
他素来总是云淡风轻的,她很少能看出他的情绪,虽不觉自己了解宋云期,但此时眼中透着凉薄的他,令她很陌生。
很快,他便又变成了清冷自持,她所熟悉的宋云期,收回手,低声平稳道:唐突了,我只是好奇罢了。
他转身离开了凉亭。
孟今今下意识摸了摸他触碰过的地方,他没回答,也没要回字据,似乎是答应了。
翌日下午,孟今今徒步朝着曲婆家走去。
背着他们偷偷去见二皇子,孟今今觉得气都有些喘不上来,几次三番想掉头,可一想到二皇子,又继续往前走了。
磨磨蹭蹭走了许久,她正想去路边的小摊买点吃食,余光陡然瞥见一个人。
那人长相平平无奇,在人群中穿梭,存在感也很低,几乎没人朝他那看一眼。
孟今今会注意到他,原因无他,他的鼻侧有颗痣。
他步子迈得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孟今今已经见过两个鼻侧有痣的男人,但都不是。
眼下虽不知这人是不是她要找的,她还是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了。
但每每瞧见他的一道背影,他便不见了。
孟今今最后连人影都看不到,扶着墙,喘着大气。
她记得那人的衣着,在附近又绕了绕,没找到人,才死了心。
进了小巷,她远远地看到锦风侧对着她,在和一人说话,像在交代什么。
而那人的衣着和她追丢的人一模一样,翻身一跃,又一次消失在她眼前。
她愣愣的想,会有这么巧的事吗?二皇子手下正好有一个鼻侧有痣的人。
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