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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逖哑着嗓子道:“你先替我做三件事。”
傅敏意抽回徘徊在他颌边的右手,正色道:“兽主请讲。”
原逖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手指勾勾缠缠着他的发尾,表情难以分辨,半晌才展颜一笑,恍如雪后初霁,语气轻快道:“两日后便是丹楹城四年一度的天光墟,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傅敏意眨了眨眼,正要点头,便听原逖紧接着补了一句:“这便是第一件事。”
傅敏意愣了一愣,难以置信般追问了一句:“就只是这样?”
原逖爽朗地笑出了声,懒洋洋地把下巴放在他膝上,咕哝道:“第二件事等到了再说。”
他瞥了一眼散落在一旁的鲜红藤果,皱了皱鼻子,表情又古怪起来,蹙着眉犹豫了片刻,终于问:“不会还要留着吧……?”
傅敏意在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将那一小堆果实一扫而空,一股脑装进了储物镯里,声音平稳道:“我们现在便出发吗?”
原逖又笑了一声,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道:“还有足两日,急什么,先陪我睡一会儿罢。”
傅敏意茫然地看着他安安稳稳地挪到了自己的膝旁,雪白侧脸陷在长长绒毛里,抬了抬手指便将洞顶的纱灯全熄了,迟疑道:“你为何会……还需要睡眠?”
原逖眼睛一闭上就懒得再睁开了,因为睡意朦胧而显得语声含糊:“我喜欢。”他闭着眼伸出一只手,软绵绵地搭在傅敏意膝上,困倦地又补了一句:“你也休息休息罢,此行还长,急什么……”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轻柔绵长得全然听不见换气声,显然是因为内息早便自成循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在自发地修炼。傅敏意苦笑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没挪开他的手,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这久违了十年的一觉竟然睡了足有三个时辰,只觉神清气爽。他醒来时原逖已经起身了,跪坐在他身侧盯着他看,依旧极为坦然地全身赤裸着,身上乱七八糟的shi痕水ye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发辫并柔顺长发皆拢在脑后,歪着头冲傅敏意粲然一笑。
原逖轻轻地吠了一声,低下头拱了拱傅敏意抬起的手指。沉睡方起的傅敏意几乎生出了点啼笑皆非之感。他虽然对原逖的过往依旧称得上一无所知,却也对他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小性癖从何而来多少有了些猜测。
他抬手拍了拍原逖发顶,正待起身,被他一脸肃然地按回了地上。傅敏意正待开口发问,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唬得呆了呆。这条聪明的小母狗显然已经发现了自己被动假孕后突如其来的哺ru期,满脸稳重地侧过身递上了ru尖。
傅敏意下意识地推拒了一下,见原逖委委屈屈地“呜”了一声,撑在他胸口的手无措地僵住了。他还在脑中构思着措辞,便听见兽主“噗”地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肩膀都乐得颤抖起来,低下头咬住他的袖口,牵着他到洞府侧壁的小厅里,给他看备好的饭食。
他还插着那根雪白蓬松的尾巴,爬行时窄腰优美地晃动着,肩膀宽阔,胸口舒展,头扬得很高,看起来又漂亮又骄傲。侧厅的小几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来个小碟,兽rou鱼脍灵果灵粮无所不包,都只有少少几口,甚至还有浅浅一碗辨不清年份的石心灵髓,灵气流转间只是闻一闻便叫人心旷神怡。
原逖伏在他膝旁等着他吃早饭,无聊似地叼着他的衣摆玩儿。傅敏意尝了几口,只觉得分不清种类的那一小碟rou食烤得恰到好处,鲜美嫩滑,像是取了好几种灵兽最软嫩的部位分别烤制的;鱼脍片得薄如水晶,口感却依旧柔软中带着爽脆,几乎能尝到灵鱼富有活力的跳动;灵果灵粮也皆非凡品,让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他都忍不住多搛了几箸,将这顿堪称奢侈的“便饭吃了个七七八八。
一直注意着他的原逖非常自在地甩了甩尾巴,点着脑袋示意他去看身旁叠成一堆的红色长毯,竟然是将他那条鸾族送的羽织挂毯摘了下来。还不待傅敏意对这种又吃又拿的行为生出愧疚之意,他便柔和地舔了舔他的手背,轻快地示意他快收下。
傅敏意犹豫了片刻,敲了敲手镯取出了一件式样简洁的项圈。这个和伏鹿皮做的殷红项圈本也是件效力颇强的灵器,能令神魂修炼不足的元婴都受它控制,心神混乱,甚至能改变低阶修士的常识。只是这些蛊惑人心的小把戏放在原逖身上怕是比几声恼人蝉鸣强不了多少,它便也只余下伸缩自如,催情助兴这两个无关紧要的用处了。
原逖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跃跃欲试地看着他摸出项圈,弯着眼睛迫不及待地仰起脖子,Jing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直盯着傅敏意将它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动作。
傅敏意亲手替他戴上了项圈,看着殷红如血的鹿皮在他颈上越收越紧,直到稳稳地压住他鼓动着的颈动脉,让他脸颊上都飞上一抹霞色。原逖伸着舌头哈了一口气,试探着轻轻吠了一声,见自己声音虽然略有变化却没受什么影响,摇着尾巴拱了拱傅敏意的肩膀。
启程的时间很快地便到了。原逖轻快地爬在傅敏意脚边上了灵舟,弹弹指便将这个宝库般豪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