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之衍提到自己的心上人,祁星海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很多。
就像前面所说,他也不是怀疑祁之衍。只是像他这样,从小在地下王国里讨生活的,凡事都得拿出十二分的警醒。毕竟能出现在他身边的,都是一群亡命徒,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所以非要说的话,他刚才的反应,也只能算是一种长期处于危险之中,形成的应激反应罢了。
虽然心知自己是误会了祁之衍,但祁星海对除了心上人和母亲之外的人向来面冷,所以他听了祁之衍的解释之后,也只是略一点头,算是认可了祁之衍的话,然后道:“让阿朝费心了。”
祁之衍对此倒是无所谓,但也不想再和这“小阎王”提自家少爷,便把话题又转回了正事上:“我也算是听我家少爷说起过二位的事情,证人那边不用担心,他的安全很有保障。只是刚刚从纪先生那边传来的消息,虽然他和御堂先生接洽的很顺利,御堂先生也愿意帮忙,但是御堂先生强烈要求,一定要在见到我家少爷之后,才肯让二位和证人见面。”
这倒是个出人意料的‘意外事故’。
但祁星海转念一想,就明白这位他至今还未谋面过的J国教父,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严苛’的条件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而朝歌就是他想要的‘兔子’,证人就是‘鹰’。
相见‘鹰’可以,得先拿他想要的‘兔子’来换。
也对,没好处的事,那位教父怎么会做呢?
而他想要的好处,从头到尾就只有朝歌一个,也只能是朝歌。
这与朝歌的面子无关,只是一个深情的追求者,对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敌’使用的阳谋罢了。
他虽然不知道朝歌和那位教父之间有着怎样的约定,但想来也就是和‘定情’二字有关的事。可以他的立场来说,如果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同意’,那就意味着是他彻底放弃了阿朝,同意不再追求阿朝,默认把心上人推到‘情敌’怀里的意思。
想到这一层,祁星海的脸再度寒了下去。
可是和那位教父相比,现在的祁星海无疑是处于弱势的,所以他抿了抿薄唇,问祁之衍道:“阿朝知道吗?”
祁之衍微微一笑,面上却不肯表露任何其他情绪,“少爷事忙。”
这就是还不知道的意思了?
祁星海皱眉,却一时没再说什么。
可如果他的事,是需要以心上人作为筹码来交换的话,他宁肯放弃!
这虽然对不起J国这边,一直以来对他忠心耿耿,又肯为他耐心蛰伏的兄弟们,可他是个男人,如果连这种事都能妥协的话,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说喜欢阿朝,想和阿朝在一起?
所以,绝对不可能!
可是,那人毕竟是阿朝的‘友人’,无论那人想要如何,他都不想阿朝夹在中间难做……
祁星海虽然年轻,可毕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遇事一向果决,主意正的很。他很少会为什么事烦恼犹豫,可这回毕竟涉及到他心爱的朝歌,故而他思来想去,竟一时拿不定主意。
而坐在他边上的顾思晨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他听了祁之衍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变,焦急道:“怎么会这样呢?小海不是说你家少爷已经和他朋友说好了吗?”
“少爷能帮忙牵线已经是看在和祁少的情分上了,这其中若是有什么变故,自然是需要祁少自己出面解决的。”祁之衍面色不变地说。
“可是你家小少明明更有能力……!”解决这整件事情。
为什么要一味的逼迫小海呢?
难道他的压力还不够大吗?
虽然祁星海可能并不需要,但顾思晨却一直自觉把这小了他好几岁的青年,当成自家弟弟来照顾的。故而有很多时候,他说话做事都会自觉把自己带入保护者或是哥哥的角色。可惜他这回遇到的是祁之衍,一个只会比他更护犊子的人,所以不管他再怎么向着祁星海,想要维护祁星海,都只能沉沙折戟了。
这无关对错,只是因为他和祁之衍天生立场不同罢了——对祁之衍来说,他的第一要义永远是守护朝歌,其次才是考虑自己或是其他人。
因为没有朝歌,就没有他祁之衍——这条定理,在他和朝歌的‘异度’之吻过后更甚。
“若是什么都要靠我家少爷张罗,那祁少是打算吃软饭吗?”
只见祁之衍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给了顾思晨这么一句。
顾思晨顿时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在祁之衍也没跟这顾姓青年再说什么,一双眼睛只锁定着已经从餐桌前,坐到了沙发上的俊美青年看。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只有这位祁少的态度才是决定事情走向的关键。
而顾思晨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故而他刚才那句话,与其说是给顾思晨听的,倒不如说是给祁星海听的。
虽是半个‘情敌’的关系,可青年对自家少爷的好,祁之衍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