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宁作为朝歌的警卫员之一,今天自然也是要以机长和司机的身份跟在朝歌身边伺候的。
“嗯?煦宁?你这是?”
顾思晨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来人,表情不由变得错愕。
而与他同来的纪骆白和祁星海却是不怎么意外的。毕竟两人之前都是多少见过白煦宁,又是知道他身份的人。
可顾思晨就不同了。
由于纪骆白、秦海峰和白煦宁本人之前在派出所里的隐瞒,若非白煦宁现在以这身机长打扮极为自然的从门外走进来,他到现在都还以为这位工作室新来的俊俏青年,是个真心喜爱艺术,又谦逊好学的三好青年了。
白煦宁脸上倒没什么表示,只是极为含蓄地朝顾思晨腼腆一笑,却没有像以往在工作室那般称呼顾思晨为‘思晨哥’,而是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叫了他一声:“顾先生。”
“这段时间承蒙顾先生照顾了,只是出于工作需要,我可能不能继续留在工作室里了。”白煦宁歉意一笑,也未多解释,就这样委婉地向顾思晨提出了辞呈。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后续的‘观察’工作将尽数交由衍哥完成,他并不担心。他现在只要代替衍哥寸步不离的呆在小少爷身边,照顾保护好小少爷就可以了。
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家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观察’一个对他根本不具备什么威胁的人,但少爷向来心思缜密,又高瞻远瞩,所以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只需要按照小少爷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并不需要想太多。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难免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心思太过粗糙浅薄,才未能收集到任何对小少爷有用的信息,导致还需要衍哥亲自出面接手后续才行。
这样想着,白煦宁心里对顾思晨原本存着的几分愧疚,就瞬间收敛了。
听白煦宁这么一说,又联系他这一身机长打扮看来,顾思晨再迟钝也该明白眼前这俊俏青年恐怕也是那位小少爷身边的人了。只是他和白煦宁一样,着实想不明白朝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让白煦宁‘屈尊’加入他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的呢?
总归不是闲得无聊吧?
但如果这俊俏青年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任务在身,这会儿就算他去问,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真实可信的回答,索性还是不要纠结,大方认了,没准还能在两个人之间留下个好印象。
可就在他哂然一笑,刚要说没关系的时候,就见打完电话的朝歌,从小隔间里走了回来。
朝歌的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抱歉的想法,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对顾思晨说:“抱歉顾先生,都是煦宁不懂事。我之前给他放了个假,他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去学什么画画,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顾思晨哪里听不出来这只是眼前的小少爷为身边人开脱的场面话?忙摆手道:“您太客气了,倒是我不知白先生的身份,怠慢他了。”
朝歌略一点头,代表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想到祁之衍,又接着对这顾姓青年道:“J国的国情与九州不甚相同,还请顾先生把之衍带在身边,暂且当个使唤的人吧。他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遇事还算沉稳明白,就当我对顾先生表示歉意了。”
只是这个‘歉意’到底是为顾思晨给他当了‘靶子’的歉意,还是白煦宁‘不懂事’的歉意,就得看个人理解了。
顾思晨不知在场几位都已经和那位刑侦支队的秦队长有了默契,让他做了眼前这漂亮青年的‘替身’,还以为是纪骆白或是祁星海在朝歌这里求了人情,心中颇为感叹。但他也知道这事儿一是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二是已经是板上钉钉,根本由不得他说‘不’,所以也只好从善如流地应道:“那就有劳了。”
朝歌并不意外这青年会同意,他见青年不再说话,就象征性地叮嘱祁之衍道:“好好照顾顾先生。”
虽然这只是场面话,但祁之衍还是立正站好,朝朝歌敬了个礼,“是。”
见朝歌没有别的事要吩咐祁之衍了,白煦宁就道:“少爷,您的专机已经检查好了,各项指标均已正常,随时都可以起飞。”
朝歌“嗯”了一声,又指了指桌上散落的文件和刚才被他搁到沙发上的电脑,不必他多说什么,立马就有眼疾手快的警卫员过来帮他收拾。
祁之衍先一步上前为朝歌打开候机室的门,还未让开身位让朝歌先走,就见一个气质冷峻严谨,浑身都透着久经沙场的猝厉劲儿的男人带着一群不能言说的便衣站在门口。
“慕少?”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慕臻。
慕臻朝祁之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之衍。”
朝歌也是自‘异度空间’停车场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慕家哥哥了,但他也没忘记这人对自家之衍图谋不轨的小心思,于是便趁着之衍给他开门的功夫,站到清隽挺拔的青年身后态度十分寡淡地说:“慕副处,你的候机通道好像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