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过了五月,按理说还没到夏天,但空气里却像是下火一样热。播种了两三月的玉米才长到人半腰间,但村里地少,玉米株栽得密不透风,使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变得更加憋闷。
林殊急匆匆地从玉米地里穿行而过,不仅身上闷热,胸腔里更是憋得气都喘不上来了,才走了小半个钟头就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他左看右看,找了个杂草还少点的田埂一屁股坐了下来,但他没留神土地里还埋着块大石头,本就过度使用的私处又被石头的硬棱角猛一戳,顿时疼得他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啊……!”
林殊这些天叫许大夫教训怕了,连痛呼声都下意识压得低低的,直到那阵让人眼前发黑的剧痛渐渐消退,他才咬着牙,把捂着嘴的手放下,颤颤地撩起身上裹着的白大褂一角,把双腿岔开,低头去看自己下边的伤处。
白大褂并不合身,许大夫的尺寸不知比他小了多少号,林殊穿在身上连大腿都只能盖住半截,迈的步子一大都险险要露出屁股,胸前的扣子也扣不上几颗,只能半敞着怀。这副样子简直跟裸体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他这一路都走得偷偷摸摸的,根本不敢上大路。
但是没法子,他的衣裳都被许大夫收走了,连条内裤都没给留下,就是防着他偷跑。许大夫嘴上说怕他下边的伤老不好,把他拘在诊所里不让走,白天给他上药,夜里就不顾他挣扎硬把他往床上拖,不要脸地用自己那根又粗又硬的大药杵给他按摩受伤的小roubi。按摩了半个月还不见好,林殊实在是受不了了,趁着今天许大夫给人家出诊,他随便裹了件挂在墙上的白大褂遮羞,拿出自己偷藏的钥匙打开门,赶在村里人都睡午觉的大晌午偷偷跑走了。
还好,许大夫虽然人又凶又坏,医术倒还真不错,林殊走的时候下边已经好多了,就是刚才坐下时不小心磕到了石头,他身子又沉,冲劲儿大,一时间疼得狠了,等调整姿势歇了几分钟,那儿慢慢也就不疼了,就是还有点肿,主要也是被鸡巴磨肿的。
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下流事的无耻男人,一天到晚除了下狠手折腾他什么都不干,活该娶不上媳妇儿,打一辈子光棍才好呢!
林殊心疼地抚着自己还没能消肿的小bi,在心里气恨地骂道。他算是看透村里这些人模狗样的男人了,往后他谁也不信了,谁都是一个样儿,往后他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周老大狠心,结婚没几年就抛下他一个人潇洒死了,那他就一个人过,反正再怎么都比在床上伺候男人强,他一个人好歹能活出个人样来……
林殊正暗自下着决心,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几道粗细高低不一的少年嗓音也在安静的玉米地里响了起来。林殊心里一惊,连忙把身子往后边茂密的玉米杆子后藏了藏,悄悄抬头往声响处望去。
那边不远处,正越走越近的是一帮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都穿着一身揽工穿的脏破衣裳,袒露着被日头晒得发红的白生生脸蛋跟胳膊,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有几个还学城里青年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一副二流子相。
他们边走边吆五喝六地嚷嚷着什么,嘴里叼着纸烟,一口接一口地往外吐烟圈,烟味儿很快就飘到林殊这边了,他闻不了这味儿,被呛得直皱眉,嗓子也痒,只好捂着嘴小声咳嗽了两声,又把身子塌了下去,以防被他们看见。
林殊认识这些人,说不上多熟,但知道他们都是同村的。现在这时节,地里该种的庄稼都种下了,这些闲在家里的半大小子就成群结伙地去隔壁庄或者镇上找活儿干,大多是给人家揽工,搬砖头或者抗泥包、搅拌水泥,一天能挣八十块,干一个月就是两千多。
揽工拿的可是现钱,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腰包就鼓得叫人眼馋,林殊看得羡慕不已,他以前也想跟去干活儿,但人家不要他,也不顾他高高壮壮结实得像头牛一样的身板,睁眼瞎说这活儿他干不来,手还不干不净地往他身上摸,把他吓得再不敢往跟前凑了。
真是要命了,正好遇上这帮二流子,他又穿了这身不像话的衣裳……林殊心里叫苦不迭,大气不敢喘,暗自盼望他们能快些走过去,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他只顾着盯着前头看,没留意自己身后的玉米杆子被人用手轻轻拨开了。
片刻的寂静后,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突然传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笑嘻嘻的清亮嗓音:“叔?你坐在地上干啥?”
林殊悚然一惊,脊背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猛地弹了一下。他回过头,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一个穿得格外破烂的少年裤子半脱到胯间,大喇喇地对着林殊露出胯下那根粗长的玩意儿,正站着往玉米地里撒尿。他大概是憋久了,腥黄尿柱有力地一股接一股击打在地上,发出水枪般的哗哗声响,溅起不少泥点子。
这少年边尿边直勾勾盯着林殊惊愕得有些呆滞的脸看,丝毫不以为耻,反而炫耀般抖了抖自己的大家伙,等系好裤腰带,又哼着怪腔怪调的小曲儿慢悠悠朝林殊走了过去:“咋不说话?嗯?你穿的这是啥衣服?”
林殊不说话,但是心却一点点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