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息,季道是薛定谔的生物钟,工作到兴奋时能在公司两星期不回家,每天只睡四小时。这几年他谈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因为得不到足够注意而分了手。
季道又问季玄的感情生活,果然是空白。
“我说,阿玄,”季道调侃道,“你不会是想着处男到老吧?”
“没遇上合适的。”季玄面不改色。
“做还要挑个合适的做啊?”
他在美国沾染了一些陋习,季玄没有回话。季道记起这比他大两个月的哥哥是个什么性格,没再问下去。
季家处于吉隆坡郊区一座高地,由三幢大小不一的别墅前后拼接而成。穿过半透明的椭圆形门廊是正门,季玄瞥见小妹正泡在泳池里,顶上是已被全拉开的遮阳棚。
再开一段路他看见一个陌生小男孩晃着腿在餐厅搭乐高,费娜背对着他在厨房长台前忙碌。季玄要用些时间才认得出来那是季恩,他大哥的二子。
季道单手转着方向盘将车驶入地下室,漫不经心地用英语问:“我听费娜说你要带同学回来。”
“十七号,本来想着带他在西马逛一圈。”季玄也用英语回答。
“him,”季道捕捉到了关键字眼,“我比费娜知道的更多一点了,你只和她说要预备一间房,她还在想你是不是要带个女生回来。”
话音刚落季道又玩笑道:“我能活着看到你结婚吗?”
“或许不会了。”
季道并不意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阿玄,”他问,“这辆车你看合适吗?环西马遊。”
“父亲现在这种情况,可能得取消。”
“那他是不会来了?”季道很可惜,“难得你有兴趣出去玩。”
季玄五岁时随母亲来到大马,和她一起在季父的公司外等了一夜,等回一个名分。
他没有胞生的兄弟姐妹,本来可以有个弟弟或妹妹,但在母亲肚里四个月时就陪着走了。
季玄和剩余的兄弟姐妹皆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包括季道,只是他的性格使他看起来和季玄熟稔,实则两人心里都有些寡淡。
除了大哥父亲最宠爱是季道,故此为尽孝心他打算远程办公一段时间,等父亲病情稳定下来再回北加。
夜时大哥从公司回来,因着季父的情况一顿晚饭都吃得没什么声色。季玄三位姐姐有两位已嫁出国,剩余那位排行老三,野心很强,与大哥讨论起季父的事。季玄几次开口想纠正一些医学上的常识错误,譬如溢血那一刻已对神经有损伤,父亲不可能百分百康复,但最后还是沉默。
在季家他以沉默为自我防护,多过问两句便会引致猜忌,所以今天二妈阻止他与主刀医师多谈,现下大哥与三姐即便问季道也不会问他意见,有一瞬间季玄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学医,明明是他的专业,却连讨论家人病情时都无法开口。
存在可有可无。
32、7月12日 宜思念
马来西亚的天黑得很晚,七点依旧光亮。荀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娃,很稀奇地让季玄快转换个镜头,对准天色一看是真的明亮,眼再往下一低:“我靠,泳池!季玄那是不是泳池?!”
又大声吆喝:“小猪小鱼你们快看!季玄家里他妈的竟然有泳池!”
然后屏幕凑进两张好奇的脸,褚臣感叹:“小鸡你也太深藏不露了吧,认识这么久才知道你住的原来是豪宅啊。”
小鱼妈妈一揉荀或狗头,欣慰道:“狗出息了,要嫁入豪门了。”
“我不会忘了你们的,一狗得道,猪鱼升天。”
朋友间的插科打诨令季玄的心情好了些许,又听荀或卿卿我我说了些体己话,饭时的不愉快便烟消云散。
聊到一半费娜敲门送猫山王,她在季家呆了快三十年了,最厉害的是能一碗水端平,谁都不得罪。
季玄说谢谢,将榴莲放到了桌上。
其实费娜表现公正但内心略为偏向季玄,因为他会做菜,有空时会帮着下手,而且母亲早逝,很惹人可怜。见地上行李还摊着,她就想蹲身帮忙收拾。
但季玄从书桌回身看见她手捧一摞衬衫,便立刻制止:“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语气因着慌张而重了些许,费娜有些不知所措,但良好的服务素质使她迅速按主人要求,将衣物放回了行李箱。
主仆对望了三秒,季玄问她能不能倒杯饮料,果汁或是汽水,都可以。
费娜离开后季玄从折好的衬衣口袋里取出戒指,改而藏进双肩包的夹层。
第二天季玄又和季道去了医院,这回开车的是季玄。季道一心两用移动办公,改着新一版的代码问季玄未来的工作,听见季玄实习的公司名时他抬起了头:“这不是业界保护伞吗?”
这个梗荀或也玩过,季玄知道这是个笑话,于是他配合着提了提嘴角。
季玄微笑了,但季道反而严肃起来:“医疗AI有非常大的市场。”
季玄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