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呼吸科主任,家中禁烟,但不禁酒,不过只允许小酌几杯。可是荀或在大学野惯了,一看见老爸拿出那瓶八二年的拉菲(不是)就摩拳擦掌想咚咚咚地灌。
大学的酒文化对年青人的身体伤害实则不小,而荀或又是易醉体质,一醉还要软绵绵到处撩,很招人胡作非为,比如You-Know-Who。
在老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荀或不敢喝太多,浅尝即止,小酌怡情。
电磁炉烧开火锅骨碌碌冒着香泡,荀或下饺又下面再下萝卜,末了一拧盐焗鸡光滑黄嫩的大腿,很幸福地怼进了嘴里。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先留住男人的胃,啊他的胃和季玄的手绑定了,这一生是非他不可。
季玄做红烧鱼鱼皮都不破,筷子尖一陷进去香软溢泻,吃在嘴里糯糯的。
荀或实在忍不住炫耀,俯拍一张年夜饭发上微博:这个男人是神仙!
季玄没有微博,也不需要艾特,粉丝心领神会,嗷嗷叫着新年快乐鸡狗要幸福。
今年春晚又在尬用网络梗,荀或的吐槽比节目更好笑,有一条段子转发还接近十万。
季玄并不热衷网上冲浪,很多笑点都get不了,大型歌舞那种五彩缤纷的审美又完全不抓眼睛,看看季玄那一色高级灰的穿搭,就知道在艺术上他偏爱性冷淡风格。
集红包这种全家欢活动自然也不适合他,荀或悲叹三声英勇就义,放下了家族群里的红包雨,拉着季玄去放烟花。
上次烟花玩得不甚痛快。这回玩票大的,他抱着一桶真·烟花到楼下小区,兴奋地用下巴指着公园里一群正玩仙女棒的小孩,带着点嚣张和季玄悄声说:“看老子等等震慑全场。”
下一秒脚边炸开一声响,他呜哇着退到季玄身上。
循声看去,一个初中模样的男生正朝他比鬼脸。
荀或和邻居都挺熟悉,这应该是隔壁楼的住户,荀或不太认得,但这不妨碍他跳起来骂:“臭小孩你给我站住!”
他没有站住,荀或哼了一声改而说:“罢了,这次就先饶你一命。”
还有十分钟就到新岁,他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等着掐点放烟花。并不难找,荀家所在的单元楼在小区一角,连个路灯都没有,只借着低层人家的灯堪堪照路。当年荀或故意考砸,还没换班先被安排进了晚自习名单,回家路上就属这里最黑。
所以被盛游洲按进墙角要亲的时候真的很害怕,可又不敢叫人,过于丢脸。
盛游洲想钳开荀或的嘴巴,一摸上去满手的泪,怔愣间没有防备被荀或扇了个巴掌,彻底恩断义绝。
荀或有时觉得自己有吸引同性欺负他的体质,就像刚才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就被个小毛孩吓了一大跳。
季玄是他遇见过最温柔的人。
俞斐当然也温柔,但那不一样。季玄是……他就是不一样,没法用语言形容的好,喜欢到这么无可救药了还在和荀或说:你要考虑清楚。
还剩五分钟,荀或问季玄:“你是不是不信愿望的?”
“我没有什么愿望。”
“啊对,”荀或想起来了,“你和我说过,因为许了也不会实现。”
在这层意义上季玄的确很古板,他过于沉稳,拒绝相信超自然力量,脚踏实地到不懂得浪漫。
而后荀或和他说愿望是种期盼,人要常常许愿,日子才会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还剩一分钟,季玄在荀或的煽惑与要求下组织了一个以“我希望”为开首的句子,接下去是四个字:事业有成。
其实季玄真实的愿望与荀或有关,但当着他的面他说不出口。他想和荀或去环游世界,去看遍世间奇山异水,想用镜头捕捉他的每个细节。可是这个愿望太奢侈了,并不扎实,说出口也无用。
“那等等倒数到零的时候,你要大声喊出来哦,”还剩半分钟,荀或跃跃欲试地啪响打火机,“要用最高分贝喊!要不然财神爷爷会听不到。”
“那你呢?”
“我?”
“你的愿望是什么?”
荀或翘起唇角:“我嘛比较贪心啦,我有两个愿望,哎呀怎么办,许两个肯定会被神仙嫌弃的,我得放弃一个啊,你说我放弃哪个好啊?啊还有十五秒!完了完了!”
季玄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那两个愿望是什么?”
“——要不然你先帮我实现一个吧?”
季玄还未明白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答话,荀或已经踮起足尖亲上他的嘴角。
荀或的嘴唇软软的,还被寒风吹得有些冰,贴上来时的感觉很明显,明显到季玄不会认错,他就是在亲他,啾的一声,季玄凝定在了原地。
“第一个愿望是想亲你啊。”
而后荀或蹲身去点引线,火光顺着盘绕,滋的窜进了烟花桶里。
荀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倒计时,不远处有人在喊三二一。
一切发生得太快,季玄还没能回过神来,直到他听见荀或大声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