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萦绕,幽幽从深谷飄出。好一番折腾总算来到入口前,辛屈膝放下身上的包裹,从里面取出零碎物品摆放好,又拿了火折子将纸钱点燃烧了。
谢凤遗看他躬身祭拜,忆起去年此时站在此地他与辛的对话,不由唏嘘:“哎,若以后你先走了,我恐怕也活不久了。”
辛听他这句丧气的话,笑着回嘴道:“王爷别说这些不吉利的,我们定会活的长长久久。”
他这时显然未料到,谢凤遗随口一句话,许多年后竟一语成谶了。
“咦?辛快过来看,这是怎么回事?”谢凤遗好像发现了什么奇异之处,向辛招手喊他过去。
辛靠近一看,入口另一侧的山石前,插着几柱香,香只烧了一截,想来此人刚离去不久。地下一堆黑白的灰烬,隐隐还见火星。
“奇怪,还会有谁来呢…”辛迷惑喃喃,难道是千柳堂主么,还是…?
视线扫过吹散的纸钱残余,突然眼睛一亮,随即从旁边捡了根树枝,将那堆灰烬扒拉开,露出底下一片青色丝帛。
“这是什么?”谢凤遗拾起那片布料仔细察看,上面完好的部分还可见金线绣纹,针脚极为细致,从那残缺的造型判断,原物恐怕是一枚香囊。这枚香囊绣工Jing巧,质感上乘,非等闲之人可用。谢凤遗放在鼻间轻嗅,捕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气味。他觉得好像在哪个人身上闻到过,但又记不起是谁了。
“罢了,肯定是千柳来过。”谢凤遗猜测,随手将那布片丢入火中。忽然一阵风刮过,卷起地上纸灰到处飘扬,夹着那破碎的香囊兜兜转转吹进了谷中。
“咳咳咳。”不小心吸入灰尘,辛呛的咳嗽起来。自从这谷里九死一生的走出来,身体多处重伤的他就落下了病根。肺部总是胸闷喘不过气,一旦吸入异物就易引起咳嗽。
“明天我们就去清绝谷,请李如给你看看。”谢凤遗赶忙过去抚摸他的后背为他顺气,手法很是熟练。
此西南一行,一是来缅怀故人,二就是寻访医圣李如。清绝谷位处漏卧,但具体方位谢凤遗却不太清楚。他不便直接去问谢家麟,只好向皇上打探,左右才弄到张地图来。
从此地到漏卧大约行了两天,照着那地图,二人在深山小径中摸索前进,费劲千辛万苦总算在一片茂密竹海中找到李如的住处。巧的是他们刚到,就见门“嗞啦”开了一条缝,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探出身来,似乎正打算外出。
谢凤遗连忙快步上前呼喊道:“李神医请留步!我们乃…”
话还没说完,那个男子一见他们立马溜烟又闪身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医不医!老夫已退隐江湖!别再找我了!”男子在门里烦躁回绝,显然对他们的来访很不满意。
但谢凤遗来都来了,岂能再回去?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因一路攀爬山路,扶着竹子不断喘气的辛。若是从前,这点路对他来说不过如履平地。谢凤遗咬咬牙,朝着门内大声请求:“李神医,吾妻身患肺疾遍寻名医未果,特来此地向神医求治!”
墙的另一边没了声息。谢凤遗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数遍,势要见到李如不可。李如不堪其扰,拉开门大骂:“你们还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安生了?!肺疾这种小毛病还来找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辛见他这样对谢凤遗劈头盖脸一顿骂,心中恼怒冲上前去,却被谢凤遗抬手挡住。谢凤遗被人这样冒犯,面上倒依旧从容,对着李如拱手恭恭敬敬道:“吾妻的病并非寻常肺疾,连御医都说极难根治,此次来找寻李神医也是一试,若神医无能为力,我们也只好打道回府,不敢再叨唠。”
李如一听火了:“你居然拿宫里那些个庸医和我比?!你等着!”说着转身进了屋。二人在门外张望半天,才见李如风风火火出来,将一个小瓶子丢给谢凤遗。
“此药一日一次,一次一粒!一个月后保证药到病除!”话音刚落,谢凤遗还没反应过来,门又重重关上了。
辛接过他手中的瓶子,反复瞧看,怎么都没看出特别之处:“就这么简单?这就是药?”
李如的身负盛名又不阿权贵,他以为此行会很艰难,已经做好了磨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结果没成想竟然这样容易。
“等等!”门又突然打开,缝中伸出一只干瘦的手向上摊着:“一百两白银!拿来!”
辛愣住,呐呐道:“我以为李如乃世外高人,没想到竟也难以免俗?”
这话被里面的人听见,门“咣啷”打开,李如叉着腰破口大骂:“怎么啦?!世外高人就不用买rou吃了?!你以为世外高人都喝水吃草的吗?!看书看傻了吧?!”
谢凤遗赶紧掏出一沓银票奉上,又拉着辛好一顿赔礼道歉,李如面色才缓下来。
“哼!你们可以滚了!别再搅我清净!”他将银票揣好,不耐烦的挥挥手谢客。门合上前他突然又抛出句话:“别去山后面那片花海!”然后便再没打开了。
“神医就是神医,行事作风都如此特别。”谢凤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