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宴遭遇刺客的第三日, 皇帝摆出震怒之态,大有不灭祢族不罢休的架势。但有心人已经查到,那日刺客中真正的祢族人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经过伪装的大周人。
有眼睛的人能看出那就是冲着赵王去的,而大周和赵王有仇到想杀他的……细细一数, 还真不少!
这桩案子眼看短期破不了, 或者说没几个人想破, 但皇后被赵王妃救了却是传遍了京城。
皇后因与皇帝对打,又昏了一日半, 刚醒来不久,还头疼得很, 太子就在她面前蹦跶, “母后你没事就好!父皇来看了你好几次。”
皇后冷笑一声,因为没什么力气, 神情反倒变得奇怪。
太子很理解,“母后莫气,床头打床尾和, 夫妇间哪有不吵嘴的,既然父皇已知错了, 母后也就不要再计较。”
劝罢,他支支吾吾了下, 又道:“母后知道吗,当初是虞姑……赵王妃救的你,为了救你, 她都受了重伤,差点儿命不久矣!”
皇后心道:放屁!要不是她我能活得更好,怎么可能会成这副模样!
太子不知,还道:“赵王妃真是善良,母后之前还想罚她,她都不计较,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真诚的人儿。”
说到此处,他猛地将一张大脸凑去,差点把皇后吓得心脏骤停,“母后,你说我们该如何谢她?”
谢个鬼,本宫恨不得杀了她!皇后脑袋不断发晕,也止不住气性。
太子见她不乐意的模样,就有点明白了,小声道:“虽然母后不喜欢皇叔,但皇叔是皇叔,她是她,两人应当分开看待,不应连坐啊。”
又嘀咕,“如果不是父皇母后硬要指婚,现在她就是在东宫了。”
眼见自己状态不佳,太子还一心惦记着美人儿,皇后就气得要爆炸。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棒槌,傻就算了,还不会看眼色,要不是这是她唯一一个儿子,她转头就能掐死。
气归气,平日里皇后还是很疼爱太子的,这会儿也不可能直接骂他,只弱声道:“话虽如此,她也不过搭了把手,着人赐点儿礼也就行了,长泽你坐远些,看得母后头……”
“这怎么行,当然要重赏才是!”太子一口堵回她的话,“母后,这是难得的机会啊。你想,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和皇叔关系不好,但你不计前嫌,因小恩而重赏赵王妃,这不正是体现母后你宽容大度么,留个好名声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便是皇后身边的蔷柳听了,也觉得太子说得奇怪,可她不敢提。
皇后:“……那你说该怎么赏呢?”
“自然是让儿子亲自去,方能体现母后的重视。”太子兴冲冲道,“我都打听好了,皇叔白日都不在府,这个时辰去正好。”
“……”合着这都已经安排好了。
皇后忍着怒火,也着实不想为难自己的身体,“那你便去吧,代我好好谢、谢赵王妃。”
丝毫没听出皇后的咬牙切齿,太子异常兴奋的拔腿而起,直接溜出了大殿,身影比兔子还要欢快,以往读书时从不见他如此积极。
皇后忍了会儿头疼,屏退其余人只留了个嬷嬷在身边,喝药后就倚在榻上发呆,半晌道:“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像我呢?”
心知她在提太子,嬷嬷劝慰,“殿下这是肖父呢,岂不更好。”
好个屁。皇后心中再度爆粗,面上依旧淡淡摇头,“既不像我,也不像陛下。”
皇帝好歹有那么点心狠,可太子呢?总在下人面前做出凶狠强势模样,实际连杖毙一个奴才都犹犹豫豫不敢下令。
赵王对太子那般不客气,担任先生以来,对太子非打即骂,太子虽也总是埋怨毫不喜欢这位皇叔,甚至是厌恶,但无论如何,就是没起过杀心。有次猎场得知赵王遇了黑熊,还召集人前去救援。
这般良善,皇后都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不对,某种方面来说,这其实也和皇帝很像了,都一样奇奇怪怪。
皇后厌恶极了皇帝那性子,思索半晌道:“传信回去,问父亲能否请族中七舅回京。”
嬷嬷身体抖了下,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即便年迈也依旧叫许多人畏惧,“娘娘这是……?”
“太子是该换个人教导了。”皇后如此道,语中有着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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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自己大难将临的太子乐颠颠儿去了赵王府,下马车前微咳一声,整冠理衣,“小顺儿,孤是不是潇洒倜傥?”
“是。”贴身內侍应了声,道,“再潇洒,殿下也做不了什么啊,虞姑娘已经是殿下婶娘了。”
太子笑意微滞,轻踢了一脚,“就你多嘴,难道孤不知道?”
小顺儿哦一声,还是嘀嘀咕咕:知道还总是做这些,美人儿又不是你的。
不愿再理他,太子倨傲地看着府门前迎来的管家,明知故问,“皇叔和小婶婶可在?”
“回太子殿下,王爷出门去了,王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