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一招手,立即有宫女送上来凉帕。
王公公代洵追道,“陛下的意思是就等殿下了,殿下擦擦汗。”
李赫接过帕子被宫人领着去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下意识望了眼对面空着的椅子上。
洵追在纸上写道:“崇皇兄差人说府上出了点事要处理,太后那边的掌事姑姑说太后有些着凉,既然皇兄到了那就开宴。”
李赫看罢后一抬眼对上洵追的目光,洵追方才还含着笑意的眼眸此时变得冷漠无比,他背对着朝臣所以只有李赫能够看到。
二人对视时,主持宴会的赵传之扬声道:“今日是陛下的接风宴,诸位大人且都带着家眷,不必拘束玩得尽兴些。”
众大臣听罢纷纷附和,席间响起年轻女孩如释负重的笑声。
洵追也笑,笑容不达眼底,“皇兄可一定要玩得尽兴。”
李赫从未听过洵追说话惊异之余回道,“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
“皇兄今日来,朕很高兴。”洵追弯腰替李赫整理有些散乱的衣襟,趁着整理之时语气轻缓,“都是哥哥,朕不想今日一个哥哥都不剩。”
话音落下,李赫脸色立即浮现出一丝惊惧。
洵追见此安慰道,“呸呸呸,说错了。”
“朕不想让外人觉得朕没有哥哥。”
说罢洵追收回手用身子挡住李赫,他面对朝臣做了个请的手势,赵传之拍掌两下与洵追对视一眼,随后笑道:“上菜。”
……
“真美。”楚泱站在城墙边遥望天空,只是这样望着还不够,他伸手对着空气虚虚抓了一把。
“啪!”
他还没抓完便被人一巴掌拍掉,楚泱怒道,“谁!”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站了位身着粗布衣裳的老者,他佝偻着背但看起来格外Jing神奕奕,方韫对楚泱笑着说:“第一次经历这些,紧张吗?”
楚泱见是方韫连忙熄灭自个的火气,搓搓双手道,“有那么一点。”
“一点?”方韫挑眉。
“方叔叔您就别笑我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方韫问。
楚泱握住佩剑,拇指在剑柄上摩挲片刻道:“我统领禁军这些年,替晏昭和摆平的大多都是造反的官员或者是刺客。加入禁军有的规矩很多,但有两条最为重要。”
在边塞经历沙场的百般锤炼,本身就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两条缺一不可。
“我没有经历过沙场,也算不上什么高手。”楚泱看着不远处正在排队等着进城的难民叹道。
皇城根下不允许难民聚集,但这些难民已经没什么再可以失去的,索性全都无赖地搭起破烂的帐子围在城门口,特殊时期官府打不得骂不得,洵追回来允许难民进城治疗这才让难民挪出来一条供车马通行的道路来。
今晚过后他们一定会后悔来到京城,楚泱不忍再看到由于能够得到治疗而喜笑颜开的难民们的脸,他松开剑柄正欲往回走,方韫叫住他并伸手指向某处。
“还有事吗方叔叔?”楚泱顺着方韫指向的方向看去。
楚泱愣了下。
入夜点灯,太后宫中灯火通明,掌事姑姑不知道是第几次跑出来劝八公主回去。
李玉鸾看着掌事姑姑的背影,膝盖疼得发烫,她双手背后左手抓着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小声念道。
“第十。”
“第十。”
“第十道。”
“第……十一道!”
……
“咻!”
一道亮丽的明黄色自黑暗中腾空而起。
端着御膳的宫人看到夜空中的烟花问同伴:“今晚内务府准备烟花给陛下吗?”
另一名端着御膳的宫人莫名其妙道:“什么烟花?”
宫内祥和宁静,舞姬曼妙婀娜,坐在左后侧弹奏乐器的乐师们早已弹累换上新的一批人来顶替。大臣们喝红了脸,有些豪放的还跨席而坐,与同僚勾肩搭背。女眷们均凑在一起讨论小女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时不时羞怯地望一眼坐在台阶之上看似孱弱的少年。
洵追冷眼旁观,面前的酒菜一口未动,只有刚刚端上来南瓜酥才让他勉为其难吃了一块。
“陛下,烧起来了。”赵传之从偏殿匆匆走进来低声对洵追道。
“漂亮吗?”洵追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赵传之简单组织了下张达钟命人传来的消息,“城南的火,红得跟布坊染红布的水似的。”
不愧是刑部侍郎毫无文采可言,洵追啧啧。
“李崇呢?”洵追终于换了个姿势,正好瞧见双手放在桌下看舞姬跳舞看得面色紧张的李赫。
“崇王安排进京城的康擎军正在京城四处放火,之前藏在禁军中的康擎军正在城墙上与禁军开战,崇王在城外攻打,城门失守便可立即率军进城。”
“他带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