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步步算无遗策。
可惜他遇到的是沈深,还是早有防备的沈深。
沈深摊开手掌,细腻的掌心上红翡色的小虫衬托得肌肤如玉。
尸虫王。
它一出现,在肖潭皮肤下游动的尸虫安静如鸡,在王的面前,瑟缩不敢放肆。
脱离尸虫控制,肖潭脚一软,险些跌倒。纵然御斛后来收了手,他身上的伤依旧不容乐观。
翡红虫王触须上下摆动,高频声波投过两根细细的须子传递。肖潭能感觉到皮下血管中那食他血ye的虫子僵硬后,几乎没有抵抗炸开,是一种花生在油锅中煎炸出油的哔啵声。
尸虫与施术者相连,尸虫死去,作为施术者范睿川绝对不好受。片刻后,西北角黑暗中,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肖潭停手后御斛松口气,接着感觉他的骄傲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挑衅。
区区一介入殓师,敢在他御兽宗地界嚣张。真当他御兽宗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飞凤,来!”火红的凤凰应声轻鸣,羽毛烈焰燃烧,尾羽绚丽夺目,高傲优雅的古老物种。
沈深和白滇临对上眼,心念一动。炽白色的火焰照亮了西北角,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无所遁形。
御斛指尖往那被火光照亮的角落一指,“去”。
火红飞凤自空中俯冲而下,范睿川抬手一挡,锋利爪子划破袖子,划拉开皮肤露出几道隐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发黑,血ye黑红,凝结浑浊,是尸首的死气。
这边范睿川和御斛窝里反斗得天昏地暗,飞凤一出整个御兽宗都被惊动了。外面开始有凌乱的脚步声,用不了多久,御兽宗的其他人就会赶来。
此地不宜久留。观战的几人当机立断,沈深几步上前搀起地上的肖潭,白滇临客气地道一声“勿怪”后抓起月怡,真的是抓,逮后劲窝一提溜,脸上清清淡淡,没觉着有不妥之处。
月怡仙子被勒得一翻白眼,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她发髻散了,衣服凌乱染血,美丽的仙子仙气不再,翻着白眼狼狈不堪。还是沈深看到了好意提醒一句。
“小白,你松开些。”话落他自己也愣了下,而后若无其事偏开头。仔细看耳尖有点发红。
尴尬的。
而白滇临的眼睛一下亮了,要说他当小白时期学到的最实用的东西,就属那铁匠铺女婿那学到的“哄妻大全”。
打蛇随棍上,在作为小白懵懂时期他就运用的炉火纯青。
“恩,听深深的。”乖乖松开抓着月怡领口的人。言听计从的乖巧模样他几分钟前冷漠脸反差强烈,变脸的功夫看的一众人一愣一愣的。
此时几人已经跑到了御兽宗的外围,可以停下来稍微喘口气。月怡拍着胸口忍不住再次对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翻了个白眼,情真意切的。
见人无动于衷恨得牙痒痒的,奈何拿人没办法。她也不再多计较,没兴趣对着张死人脸自己气自己。
多亏了那少年。
月怡温柔了神色,对沈深微弯身子娉婷一拜:“多谢道友相助,月怡在此谢过。”她抬眼看沈深,总觉得眉眼间熟悉,在哪里看到过。如此眉目如画的少年人若是见过,必不会忘怀。
脑中灵光一闪,月怡捂着小嘴惊呼。
“原是道友,在赫城,我与道友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一下就距离拉近了不少,有着救命之恩,长得好看,月怡又一向长袖善舞,她有意亲近,几句话就能不动声色降低人陌生感。短短接触后就视她为知音之辈不在少数。
一个刻意,一个不排斥,不一会月怡就站到沈深一侧说笑了。当然大部分是她在说,沈深偶尔回个一两句。
画面看上去和谐美好,如同璧人一般。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白穹默默缩脖子,降低存在感,他家少主身上的寒气,都快赶得上千年寒冰寒凉刺骨了。他偷偷拿眼角瞅少主头顶,似乎看到自己少主头顶明晃晃的绿光,未婚妻遇上心尖宠,又见修罗场啊。这般想想,少主还是挺惨的,白穹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隐晦同情。
白滇临浑身不自在,眼尾朝看戏的白穹一扫,吓得人赶紧收回视线装不存在。接着视线落在月怡身上,浑身低气压,不爽,就是不爽。
看月怡哪哪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着脸站到两人间狭窄的缝隙中,缝隙太小,白滇临挤进去,直接让月怡一个踉跄。月怡有些愤怒抬眼,喉咙里的质问在对上白滇临不善的眼神后卡在喉咙口。
白滇临反常的毫不掩饰,月怡胸中过了几个理由,某种猜测浮现,越想越觉着八成可能。月怡斟酌半晌,不如……趁此机会把长辈定下的婚约了结了,白滇临脸是不错,但太冷了,不是她的菜,还不如这位沈姓的少年合她口味。想罢,月怡半抬着下巴,矜贵美丽:“白滇临,我二人虽有婚约在身,但不过之门中长辈之约,当不得真,你若是觉着我此番行事觉得碍了你面子,回去便可禀明,解除了婚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