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床单的一角,抬眸望着推车的费诸霖,在他看来唯一穿着白大褂的应该就是主刀医生,他语气森冷,“救活了吗?”
费诸霖瑟瑟发抖:“……救、救……”
手指用力,却还是没打开床单。轶军心跳得很快,他的手这么贴近床单下的这具身体,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一点生机。床单下躺着的似乎不是个活人,活人不会这样安详冰冷,胸部没有一点呼吸的起伏。
“怎么样,快说。”
费诸霖用力咽口水,偷眼看微生钥的脸色。经历过这一场手术,他已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个顶着一顶“外科医生”帽子的小丑,微生钥不发话,他根本就不敢说什么。
“呃,对不起。”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是站在这个唯一穿着白大褂的胖子身边的另一个年轻男人,“你是不是叫轶军?”他语气很吃惊。
轶军眼神锐利的盯住了叫出他名字的这个男人,确认根本不认识此人,“你是谁,怎么知道我?”
曲奕反问,“你们是来调查我们院长的吗?”
微生钥挑眉,“什么?”
“什么?”
轶军的表情也很奇怪,他上下打量一番曲奕,“……罢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救活了。”
“我是微生整形外科的麻醉师,我叫曲奕。”想到房若明的话,曲奕语速加快的解释,努力想取得这位军方人物的信任,“我们刚刚抢救成功一名枪伤患者,并不是给罪大恶极的人做整容手术,我们院长他不是……”
“抢救成功。”听见了最想听见的,盖在隋青身上的白色床单被轶军一把掀起。
曲奕:这人给人的感觉怎么跟隋烈国他们差不多。
看见隋青脸上的氧气罩,轶军松了口气,粗糙指尖拂过他苍白的额角,“听说你胸口中枪,我还以为……他什么时候能醒,我能马上带他走吗?”他又问费诸霖。
费诸霖又在觑着微生钥的脸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就盯着他问,他只是个提供场地的人而已啊。
看着那根流连在隋青额头的手指,曲奕忽的又想起了借手机的事情。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这人出现在金汇中心根本不是为了微生钥,而是因为隋青吗?
那他究竟是谁,他和隋青又是什么关系?
“我好不容易把他从奈何桥上拉回来,如果你现在要随意移动他的话,也就是要让他再死一次。”冰冷不屑的语调响起,“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在这里,我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轶军直起身,“你又是谁?”
果然,曲奕挠了挠头,发觉自己好像被房若明误导了……好险啊,差点就上当了。
“我是给他做手术取出肝脏里的子弹的人。”微生钥扬起下巴,“唔……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这可真让人意外,一场铁窗内的露水情而已,难道还能升华成真爱吗?”
轶军细眯起眼睛,“真爱是什么狗屁东西,花里胡哨的,不懂。隋青是我的人,我要带他走,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能走就行。”他想起了些什么,猜到,“你是金汇中心那家整形医院的医生?”
微生钥没理他,他摸出手机解除静音模式,迅速看了几条信息后手一挥,“把人送去病房,保持病房安静,把无关人员赶到一楼。”
“哦哦。”头号狗腿费诸霖点头哈腰地推着病床往前走,走廊里的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看了看轶军,放手让他们通过。
无关人员压制着怒气,“独眼水龙呢,不是说他带隋青来做换脸手术吗,他人呢?”
微生钥拿出shi纸巾仔细擦拭手机的屏幕,“唉……还好先收了钱,要不然按照目前这情况,我花了这么大功夫做手术,患者的家属因故不能赶到的话,事后不认账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他打断轶军继续提问的势头,给他看了屏幕上来自隋烈国的最后一条短信:
“隋青拜托你了,手术完成后给我个电话,我大概短期内动不了身。钱方面,去接人的时候加一点你看怎么样?”
“啧啧啧。”微生钥扁了扁嘴,收回手机,“人都救回来了,他要是一分不给,我也不能再把人掐死。你怎么说,今天的手术可比之前约定的整容手术难度大多了,更别提我和我的人经历了枪林弹雨的洗礼,独眼龙给的那点钱我有点亏啊。你不是隋青的男人吗,睡了他不下几千次了吧,怎么样,要不要为他支付一下今天的额外费用?”
轶军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遍,扭头跟着病床走了。
……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微生钥转头看了一下曲奕,“什么?”
“我以为……”曲奕脸红了一下,低头把费诸霖送来的干净衣服抖开抹平皱纹,“微生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是关于一个记者的。我……他……”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曲奕有些心虚的别过头,“我早该跟你说的,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生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