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下正在检查门窗的阿贯,压低声音道:“喂,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讽刺我,你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跑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那些人做手术!什么高端低端,你我都是一样的,都是怕死又爱钱的可怜虫!”
微生钥啊了一声,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是啊,我差点忘了,我们是一样的,都是金钱的奴隶,只认钱不认人。哎呀,其实费院长何必如此在意我说了些什么,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吗。来来来,让我们竭诚合作,共同完成今天这场见不得光的手术吧!”微生钥用力拍了拍费诸霖的肩膀,哈哈笑了起来,远远看起来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热情。
费诸霖干笑几声,心里窝着一团火。
这什么来头,他从未见过微生钥这样古怪的人,看起来牛逼轰轰,说话颠三倒四,时而装模作样,让人分不清他的真意。这是在把他当傻子戏弄,还是这人本身就是个傻子?
“哈哈哈……闲话就说到这里吧,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那位你口中的‘张强’先生在哪,肥……费院长?”
费诸霖指了一下走廊尽头,挪动肥胖的身躯率先往前走去,“来吧,我带路。”
……
隋青的病房被安排在这座医院的最西侧。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左右衔接的是院长办公室和通往后门的逃生楼梯,而院长办公室又紧邻员工专用通道,从员工通道可以使用磁卡打开某扇上锁的移门进入手术区。这样的安排可以让一些身份神秘的贵客避过大多数人的耳目直接进入手术区,更别说如今医院已经停业,大门一关之后这间病房就是这所废弃医院最隐蔽的存在。
“啊啊,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微生钥朗声打着招呼跨进这间特殊的病房,只见室内陈设颇为简单干净,隋青安静的坐在窗口边的折叠椅上,表情看起来比之前在北城见面的时候镇定了许多。
“你们好。”他软软地回答,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还是觉得很害怕吗?”
“没、没有……”隋青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回答,“今天就做手术吗?”
“好像是这样的。”微生钥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告诉你一件事,独眼龙似乎遇上点小麻烦不能赶来为你保驾护航。但这并不要紧,因为他来了也于事无补,手术这件事主要还得靠我。我的状态虽说不上绝佳,但也还可以,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隋青看了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眼神Yin翳:“是啊,但愿吧。”
“开心点,帅小伙儿。人生总是伴随着各种无奈,如果不能反抗的话,不如试试配合。乐观的看待今天的手术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微生钥冲他挤挤眼睛,“我会给你一张干净阳刚的脸,时间会让你进入新的角色。”
“是啊。”隋青无所谓地点头,“我看了你给我设计的面部模型,看起来跟我一点也不像,你很厉害啊。”
这样不走心的赞赏显然没有取悦微生钥,他扁了扁嘴,肩膀垮了下来。
什么叫看了模型觉得你很厉害,老子是医生不是模型制作,模型再完美不能在你脸上实现的话不等于欺诈吗?
这孩子怎么回事。
曲奕看着隋青,这个年轻人似乎跟在北城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那时候的他浑身都写满了惊惧和无措,今天的他说话虽然还是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只被装在笼子里的小刺猬,竖着一身不太有攻击力的刺,有了那么一点点底气。
短短一周而已,发生了什么事吗?
曲奕忽的想起了他在洗手间里借过自己电话的事情。
那天事后他看了一下手机,隋青联系过两个号码,都是发了一段语音,随后消除历史。当然曲奕作为机主如果想恢复查看也是有办法的,但他没有,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之后他以为对方会对他这台手机回信什么的,结果也没有。这两个号码的机主要么是无视了隋青的主动联系,要么是训练有素知道不必回……这些人生活的环境和互相联系的方式或许就是这么诡异的吧,他这个正常人是一点都不想深入了解。
“看来你对我很没有信心。”微生钥拍了拍手,试图唤起这即将躺上他的手术台的艺术品本体的战意,“看看窗外这明媚的阳光!看这漫山遍野的苍翠!这样宁静优美的环境让人心灵得到净化,灵魂得以洗涤,多么好的兆头啊,我相信今天一定会是个美好的转折点!隋先生,请相信我,让你感觉不安的东西必将随着我的手术消失无踪。”
“……谢谢。”
隋青用手遮了一下照到他眼睛的光,敷衍地笑了笑。
隋烈国说,这个喜欢用咏叹调说话的医生手段真的很高超,手术结束后他就会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就算是吧,那又怎样,反正他的人生不可能因为一场整容手术得到重生,他也并不希望换掉自己的脸。
他的脸长得很像死去的妈妈,他记得很清楚,妈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