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谢天把碗放在茶几上,抬起眼睛看着他。
苏任的目光复杂而深沉,像没有风的湖面,没有石子,没有水花,也没有涟漪,湖底下的世界谁又能知道?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谢天问。
“在的。”
“如果有一天,这个人走开了呢?”
苏任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狠下心说出这样的话,但又这么自然:“我希望他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要走开,还是决定要走开的话,那我……我就,甘了这颗心吧。”
他感到鼻子酸涩,眼睛也有点shi润。
不甘心。
谢天对他看了会儿,从他手里拿过碗说:“凉了,剩下小半碗你还吃吗?我去给你热热。”
“不吃了,吃不下。”
“那给真好看吃。”
“撑死它算了。”
谢天把剩饭拨在狗食盆子里,丑狗没心没肺,吃得一地都是饭粒,谢天给它一粒粒捡起来放回去。
“我觉得那个人应该不会走开。”他忽然说。
苏任抬起头,刚好对上谢天看他的目光。
“为什么?”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有幸遇到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走开的理由。”
“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啊……”谢天停顿了一下,认真地说,“你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不管是喜欢你还是被你喜欢,应该都很幸福。”
我喜欢你,我爱你。
有些话,藏得越久,越说不出口。
门铃响了,丑狗一撅屁股朝门口飞奔而去。
“苏任任,快开门,我知道你在,我看到你的车了。”程侠在门外喊。
苏任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在干吗呢?”程侠还是老样子,人没进来,眼睛先乱扫了一圈,看到谢天就打招呼,“天哥,今天休息?”
“失业了,以后天天休息。”谢天说。
“那正好啊,出去玩儿呗。”
程侠一来,刚才那种让苏任迷惑又伤感,甚至有些窒息的气氛立刻消散了。
他喘口气问:“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不上班了吗!又回归到我们游手好闲的队伍里,我特地起个早过来找你玩。天哥也不工作了,机会多难得,去不去?我们去海边玩几天。”
“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苏任说,“去什么海边,再说他也不会游泳。”
程侠朝谢天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手怎么了?跟人掰手腕掰断了?谁啊这么厉害?”
“胡说八道,他这是工伤。”
“严重吗?会不会残废?”
苏任发现程侠和谢天真有点异曲同工,说话好像都盼着别人不好。
“只是骨裂,养养就好,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程侠说:“不严重我当然高兴啊,不去海边那去别的地方玩。天哥你去吗?”
“去哪儿?”谢天问。
“你想去哪?”
“我除了D市和这里,哪都没去过。”
程侠说:“要不我们干脆去D市找璇璇玩?”
“不行。”苏任心想,这个时候D市是无论如何不能去的,万一谢天和工友闲聊的时候说过自己老家在D市,再按照程侠这么张扬的作风,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虽然苏任内心是觉得苏擎有些过于谨慎,但毕竟大哥千叮咛万嘱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天也说:“不行,我这样回去,老周肯定就再也不让我走了。”
“这样啊,那不行。”程侠同意,“不如就随便转转,散散心嘛!在家养伤多无聊。”
苏任说:“他还缝针了,过几天要去医院拆线。”
“几天?”
“一个星期。”
“我们休闲游,度假、疗养,养好了回来拆线。”
苏任觉得散散心也好,谢天一直都在干体力活,连着三个月没休息过几个整天,而且还保不准他伤好之后又要去赚什么卖命的血汗钱,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多,只是不知道谢天愿不愿意去。
苏任看了看谢天,征询他的意见。
谢天有些为难:“出去玩几天,坐火车吗?晚上住哪?”
苏任和程侠都知道他没身份证,担心的肯定是住酒店和买车票的事。
程侠说:“我们自己开车去,我朋友多,住的地方不用愁。”
“去吗?”苏任问。
谢天就说:“去吧,不扫你兴。”
“怎么想开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死里逃生,还能不想开吗?”谢天说,“我觉得你遇到我之后,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开心。”
“我有吃有喝,还有你这个穷光蛋傻小子可以逗乐,不知道多开心。”
“这样啊。”谢天笑笑:“那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