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去木箱上的灰尘,将铜扣打开,莉莉丝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长长的毛皮,伸直双臂将它展开。
这是一块山羊皮,莉莉丝欣喜地笑起来。
因为保存良好而干燥,没有腐臭和生虫,灰白色的卷毛布满毛皮,只在尾巴和边缘处有点磨损的秃,整张羊皮厚实柔软,正好可以铺在床上。
莉莉丝将它卷起来,同时她的脚边还有一大堆从各个废弃屋子里搜刮到的杂物,油灯,铜水壶,打火石等等任何有可能从农夫的柜子和箱子里找到的有用的东西。
对她这样四处搜刮的举动,白光早就十分无语,你可真是没事干。它说道。
莉莉丝将杂物包裹在一块布里,双臂环抱努力将它们抱起来,带回屋子。她旁若无人地将油灯放在桌子上,用火柴点起,灯芯尾端生出一小团朦胧的光。莉莉丝平静地看着它,然后后退,慢慢走进屋子的Yin影里去,在屋子的门旁,有一堵将屋子分为两半的,用来挡风的矮矮的土墙。
这个世界的农民们大多过着贫瘠的生活,拥有一间自己的草屋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不像达官贵人那样有着奢华的庄园,数十数百个房间,他们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将卧室和厨房、前厅之类的空间略略隔开,莉莉丝把杂物放在矮墙墙头,加高了它。
白光发现莉莉丝进入屋子后呼吸便放轻了,可她也没有看埃尔蒙特哪怕一眼。你还怕他吗?白光问道。
[不怕。]莉莉丝回答,[他又带不走我,而且他再不走,就要死了。]
[有什么好怕的。]莉莉丝想道。
最坏的情况,就是埃尔蒙特动手杀她,可是依据白光的话,还有埃尔蒙特自己的表现,都让她知道,埃尔蒙特似乎不会那样做。
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如今,埃尔蒙特才像是困兽呢。
莉莉丝将她找到的一个最大的木盆放在土墙后,用架在火堆上烧好的热水,混着结冰的井水,冲洗自己。她的影子影影绰绰的落在地面和墙上,莉莉丝抬起的手臂上有热水珠滑落,微微发红的白皙肌肤在火光中发亮。在冬天洗热水澡,这是一种奢侈的做法,对于农民而言,冬天漫长难熬,柴火是非常珍贵的。
她赤着脚从浴盆里出来时,被热水烘开的身躯舒适放松,接触到冷空气又有些瑟瑟发抖,莉莉丝手忙脚乱地用羊皮裹好自己。
然后她呼出一口气,扭头向房间的另一头看去,矮土墙才到她的胸口,隔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在杂物的间隙中,她看到床上埃尔蒙特的面庞,他撑起了身子,正冷漠地看向她这里。
莉莉丝不安地将shi透的头发往后拨去,端着浴盆从墙后走出来,羊皮的毛衬着她柔软白皙的皮肤。
他什么时候醒的?她在心里嘟囔道。
埃尔蒙特的眼神比热水更让她发烫,那双紫色的眼睛。
莉莉丝将木盆放在床边,往里面重新注入热水,埃尔蒙特伸手拉她的手臂,莉莉丝轻轻后退,不让他抓到她。
于是埃尔蒙特停住动作,莉莉丝用毛巾在盆里蘸水,擦拭他的身体,从他健壮有力的手臂,到他的胸膛。
埃尔蒙特看着她,他手臂和肩膀的肌rou时而紧绷时而放松,莉莉丝垂眸,安静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这未经兑冷水,能让她肌肤发红烫伤的热水,擦拭在他身上,就好像对着生硬的大理石一样,埃尔蒙特连动一下也没有。
但莉莉丝能感觉到,他的皮肤也变烫了,埃尔蒙特不发一言地任由她动作,等她替他擦好上身,莉莉丝拿出从农家仓库里找到的简陋纱布,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纱布慢慢覆盖住狰狞的伤口和暗绿干结的草药覆团,可埃尔蒙特的胸膛肌rou却依然苍白饱满,在莉莉丝手下缓慢有力的起伏着。
将纱布打好结,莉莉丝要收回手时,埃尔蒙特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莉莉丝发颤了一下,她感受到胸膛里那颗搏动的有力心脏。
莉莉丝咽了一下喉咙,屏住呼吸,过了半晌,还不放开,莉莉丝侧了一下眼睫,感到十分为难,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收回手。
埃尔蒙特闷哼了一声,突然有了动作,莉莉丝的眼睛慌乱起来,在短暂的一瞥中,她看到他的胯下,那粗硕鼓起的一团。
莉莉丝一瞬间满心抗拒地向后躲去,可埃尔蒙特却没牢牢抓紧她,而是让她躲开了。
埃尔蒙特下了床,将她抱了起来,莉莉丝扭头挣扎,喘息着捶打了他两下,不痛不痒,丝毫无法撼动他。但这次埃尔蒙特什么也没做,他只是转头将她放上床,莉莉丝立即缩进床里,她看到埃尔蒙特在床旁就着剩余的热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莉莉丝忍耐着急促的呼吸,扭头看向墙壁,埃尔蒙特赤裸的身躯让她耳朵发烫,内心又感到有些害怕。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久后停了,埃尔蒙特重新上床,莉莉丝浑身紧绷,她感到肩膀上的力道,埃尔蒙特将她翻过身来,莉莉丝像要哭了似的,捂住眼睛,咬住下嘴唇。
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