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一勺的羹汤吃完,他舔了舔嘴唇,道:有点淡。我爸喜欢口味重一些的东西。
秦肃便又撒了半勺盐在砂锅里,调了些蚝油,勾了芡,待到羹汤又滚了十几秒,才拿夹子把砂锅夹到了饭桌上放好了碗垫的地方。
他放下夹子,转头道:你买的大多是些蔬菜,然后告诉我你爸喜欢口味重的东西?
你就做咸一点就好了,他不挑的,反正你手艺比军队食堂好太多了。迟御笑道。他把桌上的做好的每道菜都尝了一口。清炒茼蒿,豆芽炒粉丝,糖醋咕噜rou,西芹百合,加上正中间一砂锅的豆腐蛋花羹,三个人的晚餐来说,十分丰盛了。
迟御满意地放下筷子:很好吃啊,水平发挥的不错嘛。说实话,你做的口味是我喜欢的我爸应该会更高兴的。他走过去勾着秦肃的脖子吻了吻秦肃的嘴角。
秦肃把手边的锅铲一放,搂着迟御的腰另一手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把这个吻加深了。
两人在厨房吻了一会儿,迟御被不断传来的香气勾起了馋虫,在秦肃还打算继续的时候把人推开了:先吃饭,你这是在我爸的家里呢。
秦肃轻啄了一下迟御的嘴唇,轻叹道:也是,在丈人家里是该收敛一点。
你喊谁丈人呢,不该叫岳父吗?迟御斜了他一眼,推了推他的肩膀,去,把锅收拾收拾。
看着秦肃转身去洗锅,迟御则去看了看电饭煲,已经做好了。
主食是米饭,蒸的略微软烂,香气四溢。
迟御正饿着,他中午吃了一碗面条,是容易消化的东西,不看到吃的还好,看到吃的胃就受不住。他喊了一声:爸,来吃饭。就直接去碗柜里拿了碗筷。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
饭后迟厉喊住了秦肃:介意和我到书房里谈谈吗?
秦肃应了,迟御则是看着一桌子的残羹,苦恼道:爸,我能把这些放在这儿不去管吗?
迟厉才刚迈开脚步,一口气就要哽在胸口,他回过头淡淡道:你能不能勤快点?
不能。迟厉斩钉截铁。
迟厉干脆就不管他,示意了秦肃便带着人去了书房。
迟御一个人看着桌上的餐盘,又想着书房里的两人会谈些什么呢?想着就觉得心烦意乱,最终还是叹口气拿起了抹布开始擦桌子洗碗。
书房里气氛却并不凝重。秦肃是做惯了老大的人,但不代表他不会低头。他也不是生来就是黑社会老大的,在意大利念书时,亚裔的身份也让他遭受了不少冷眼,做兼职时也得左右逢源,偶尔买东西碰上极品顾客,也得忍了。
而迟厉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长者气质,严肃,正直,认真又不失宽和。
书房的布置也很有部队的气息,整洁而单调。迟厉搬了张椅子,放在书桌一旁,两人相对而坐了。他再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男人,他英俊,冷厉,长年上位者的生活让他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威严,但在迟厉的面前,所有气势都被刻意收敛。迟厉知道自己儿子长得好,特别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遗传了严芸,看上去澄净而温和,能掩盖骨子里的偏执与固执。但这个男人站在自己儿子身边,却足够赏心悦目。
迟厉得承认,他不怎么了解迟御。作为父亲,他做的很少。严芸过世后接管了迟御时,他的儿子最基本的三观已经成型了。而他的工作一直忙,在退役以前他大多还是把儿子一个人扔在军区大院的,而他儿子不管是念书还是工作,都没求他帮过忙。
这导致了,他既不了解他儿子的成长历程,也不了解他儿子的工作,更不清楚他儿子感情世界是如何。
这些事,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迟御,但现在,问问秦肃,显然是个好选择。
迟厉从来就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做军人的,大多有着雷厉风行的品质。别那么紧张。他淡淡道,我就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体谅一下做父亲的对孩子的关心。我并不打算为难你们。
我秦肃有些迟疑。
迟厉两只手都放在书桌上,并不如何规整,而脊背还是挺直的:如果不介意,你也跟着迟御,叫我一声爸,如何?
爸。秦肃这回应的很果断。
迟厉有些想笑:你知道,我和迟御相处的时间不多,也不太了解他的生活。上一次他回来说你们结婚的事,我确实是有些生气的。但也过了这么久了。对了,你们和你弟弟,是怎么回事?
秦肃愣了一下,想着怎么又有秦奕的事啊,边轻声道:我弟弟和迟御同年,是同学。据说交往了挺久的,这个我不太清楚。他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家里发现了他和迟御在交往的事,就让他出国,他同意了,他们就分手了。之后也没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嗯。
迟厉皱了皱眉:既然你说,你家里因为他们交往而让你弟弟出国,那现在呢?你和迟御的事,你家里怎么说?
秦肃便笑了笑,迟厉从中看出了洒然和微妙的不屑:家里不管我的。
也管不了你吧。
迟厉想起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