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诺维里先生果真是相处愉快。
卡洛斯还是那副笑yinyin的样子:我和迟先生签了几个关于内部贸易的合同,和一份协议。
秦肃了然。
可是他还有疑问要解决。
甜心,你和克诺维里先生是旧识?整件事,在他看到今天早晨,迟御和卡洛斯的交谈时,就有了一个神奇的猜测,而直面这两人谈话的态度,他更是觉得这个猜测才是正确的。
迟御和卡洛斯早就认识。
迟御也不瞒他:事实上,今天宣誓就职的总统,卢卡西比尼先生,是我养父的亲生儿子。
秦肃思考了一会儿:既然你们齐心协力让他赢得了这次大选,又说合作愉快克诺维里先生和总统先生的关系一定很不错。等等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秦肃突然就想起了这几日他对于卡洛斯为何这么关心他和迟御的关系的疑问。
他是了解迟御的。这就是个表面冷淡实则心软,原则多底线高,看似出手狠辣,实则另有退路的男人。这个男人总在一些小细节的地方表现出他独有的温柔。
他还记得上次在加达湖的游乐场,迟御随意说的几句关于他旧事的回忆。
想来,他对于菲尔德先生,他的养父的感情是很深的吧?
那这个所谓的养父的亲生儿子,在迟御的眼里很重要也说不定。媲美兄长?
而卡洛斯这般冷漠自矜的人,如果和总统先生的关系好到能够顺带关心关心总统先生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的感情问题。
Oh,god.
该不会
秦肃皱眉低声道:甜心,你不会告诉我,克诺维里先生和总统先生有些不得不提的感情小问题吧?
迟御半低头眨了眨眼:亲爱的,你真聪明。还是克诺维里先生告诉你了?
卡洛斯在一旁听得嗤笑一声:你们别猜来猜去,还一口一个克诺维里先生了,我听得都累人。他对着秦肃眨了眨眼:喊一些亲近一点儿的称呼吧。比如嫂子?
秦肃打了一个寒颤。
迟御对着卡洛斯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秦肃道:亲爱的,别想太多。克诺维里先生和卢比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迟御回想起他和卡洛斯相识的时候。
从被领养回去的那一天起,那个老人就告诉他,他有亲生儿子。不过卢比他厌恶我的工作,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老人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卢卡西比尼是个理想化的青年这是迟御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比迟御大了七八岁,迟御见到他时正巧是少年最中二的时期。妄想改变世界,成为救世主之类的理想挂在嘴边。并且,卢卡西比尼还常说,我一定会成为总统的,然后建筑一个没有黑道的社会。
小迟御疑惑地问:你就那么讨厌先生?
卢卡西比尼大声反驳:我才不是讨厌父亲!我只是讨厌父亲的职业!
哦,大概是家庭生活不顺利造成的青少年叛逆期叛逆心理。
迟御不忍心吐槽。
他和卢卡西比尼并不很熟,高中时卢卡西比尼就选了别的城市的寄宿制高中,搬出去了。但那是个心宽又有一份仁心的人,迟御也是过了很久才恍然发现他少年时说过的理想居然不是空话,而是真心想要那样做,并且付出一切努力朝着理想前进的。
并且从兄长的角度,卢卡西比尼足够合格了。
定期的礼物和信,每次回来都会和他聊天,关心他的生活琐事,会为了他过早接触黑道生活而对老人发脾气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这么小就打打杀杀的了。一次夜里,他带着迟御跑去了天文台,在望远镜旁的空地上躺下,语气低落地说。
迟御不记得那时候自己是几年级了,七年级还是八年级的时候?
他不太理解卢卡西比尼是因为什么而难过: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领养回来,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良好的生活条件,受到良好的教育卢比,你也不是没见过52街上的其余孤儿,他们哪一个有我过的好?你为什么难过?
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伊法尔(Ivar),你不难过吗?
从来没有人能够肆意选择自己的未来,人生总有这样那样的限制。我并不觉得我的未来有哪里不好。他看了一眼卢卡西比尼,叹道,卢比,你太理想化了。现实一点。你也说的太绝对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先生的职业。但是你讨厌的究竟是什么?黑道?还是罪恶?如果是黑道,家族总有一天要漂白,这根本不是问题。如果是罪恶,那就和黑道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毕竟有黑才有白。如果有一天,卢比你真的能够成为总统,再来考虑这些问题吧。
卢卡西比尼仿若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会的。
之后,卢卡西比尼考去了美国的大学念研究生,回来后在老人的帮助下进了政府部门工作老人还是很有些白道上的人脉的。
生活与工作范畴的不同,让迟御和卢卡西比尼的交集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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