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立于讲台上认真讲解英语试卷,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丝不苟地在黑板上写着漂亮的英文,唇齿间溢出纯正的口语,那声音如优雅的大提琴在拨动,非常动听。
严老师的教学风格和白老师不太一样,前者是温柔阳光、幽默风趣、循循善诱,而后者是疾言厉色、一针见血、雷厉风行。
沉浸二次元无法自拔的花痴碧茹就经常满脸痴汉地说,严老师就像《百变小樱》里的雪兔,平易近人,柔得发光,毫无杀伤力,逼得人直想推倒蹂躏摧残。
而白老师就像小樱的哥哥桃矢,冷峻,冰山,神秘莫测,不可捉摸。但在那平静无波的表面下,肯定藏着波光万顷的一片海,里边澎湃地涌着不为人知的热情,而这片风景,也许只有为数不多地人才能遇到。
花梨听了有些汗颜,所以说,区区她本人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中的一个吗?咳咳,哪有那么诗意,要她说,白老师压根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这次考试,咱们班花梨同学进步很大,就英语单科就整整提高了三十五分,这令我非常惊喜,相信花梨同学在课后一定付出了许多辛勤的汗水和努力。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她这种奋发向上的Jing神值得我们班所有同学学习!”班上同学随着严老师的目光也通通将视线转向了坐在教室后排的花梨,“接下来,请花梨同学来回答一下第39题,你选的是哪一个选项呢,请你来分享一下你的答题思路。”
上课基本上不举手不抬头不回答的问题学生花梨,被猝不及防地点到名字,有些发怔。
众目睽睽下,花梨讪讪地站起来,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小脑袋,脸色羞红地在前方同学的低声提醒下看到39题,“那个,我”
有些成绩拔尖的同学见她这样,一脸鄙夷地掩嘴偷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吧,她铁定是舞弊了,就她那水平怎么可能得突然得这么多分
一向温柔的严老师听了这些讨论,颜色突变,非常严厉地扫视了一下教室前方几排座位。那些正在交头接耳的优生立即羞愧地闭上了嘴。
严老师慢慢渡步到她身旁的过道上,眼睛弯弯的笑着,也不催,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我选的,最先看文本后边的题目,再根据问题主干单词迅速在文中定位,选项属于无中生有,中的数字和原文不符,项人物不符,具体请同学们看到文中第一段、第四段、第六段。所以我排除掉这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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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想到她能够答出来,坐在花梨周围的成绩重灾区都满脸崇拜,眼冒星光。厉害了花梨,给我们倒数几人组争光了!,
严老师略加赞赏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他转身回到讲台上,面对全班同学说道:“有条不紊,有根有据,答案才会准确,谢谢花梨同学的分享,也希望这道题做错了的同学能够记住错误的缘由,下次不要在同样的地方跌倒。好,下一题,谁来分析”
直到英语课下课铃响,花梨都没回过神。
前几排同学那种不信任的眼神和认为她是抄袭的言论,其实她很能够理解。
从小,父母对自己学习成绩这一块就管得很宽松,他们的观念非常开明,认为成绩并不能决定什么,只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能够快快乐乐健康成长。所以在别家的父母纷纷赶鸭子上架似的送孩子去各种培训班学东西的时候,花梨的父母就超然物外地抽空带她去郊外亲近自然,捡蘑菇,画画写生。
小学到初中时代,她的成绩一直都不算拔尖,但也不曾沦落到太后头,算是长年累月的中等区域。
直到后来,家里出了事,白老师带着她。
因为她有段时间处于抑郁的状态,白老师也不怎么管她,任她自由生长,也是只要她开心就好的平和态度。
上了高中后,各科知识难度加大,老师上课进度很快,加之火灾后她记忆力莫名变差,又长时间沉迷各种题材的言情小说,上课频繁走神,成绩就可想而知的惨不忍睹了。
她本以为她的高中生涯就会如此浑浑噩噩下去。
谁知从高一下学期的某天开始,白老师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转变态度,开始给她施压全方位抓她成绩了——直逼得她颤颤巍巍不得不努力往上爬。]
有高人指点就是不一样,没想到自己还真让人跌破眼镜成了一匹黑马。
“花梨,我现在对你真是又爱又恨,你咋就闷声大发财呢,我要是知道你有这神力,还大费周章去偷个毛线的试卷啊!呜呜呜,可是你都不带我飞,我快要狗带了,嘤嘤嘤”活宝碧如这回会儿连看漫的心思都没有了,趴在桌子上,跺着脚一脸生无可恋。
“对的!花梨,你变了!政治老师说得好,要先富带后富,实现共同富裕来着,你咋就一个人发家致富了呢?彻底没爱了”后桌的左左假装生气的样子,拿笔直戳戳花梨脊梁骨。
花梨都快要两位好友指责的口水给淹死了,她只得满面愁容的举起双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