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集团的段总通过我们拍卖行向您表达歉意。”
“?”段回川抬起一边眉毛,递给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狐疑眼神。
“咳咳, 是这样的。”经理舔了舔嘴唇,“方才跟您恶意竞价的是段总的儿子, 但那并不代表段氏集团的态度, 段总替他的儿子向您致歉, 这件拍品除了您二位之外,已无人再继续竞拍, 您如果放弃竞拍, 段总愿意以两千万的成交价买下亚里特王冠,并以私人名义赠送与您,权当赔罪。您看, 如何?”
虽说拍卖品最终的成交价越高, 他们的抽成越多,但是总有些意外的时候, 比如恶意抬价,会招致相当大的风险,最大的一种就是当恶意竞拍者意外拍到了本不打算拍下的藏品,耍无赖拒绝付账,当预见到类似的情况有可能发生时,为了避免损失,拍卖行也会以权变之术变通一二。
段回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冷淡且警惕地盯着他:“段尹正?他为什么要把王冠送给我?”
“呃,段总提出想见您一面的要求,您可以当面问他,我猜,也许段总想要结识您,交个朋友。”经理笑呵呵地自作聪明道。
“结识我?交个朋友?”段回川扬起古怪的强调重复一遍,险些被这个荒唐的说法逗笑,莫不是认错了人,把自己当成了别的什么人?
不过,既然某些人非要上赶着当这个冤大头,段回川也没有理由反对。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颔首:“那我就见见这位热心市民段先生吧。”
“好的,请您稍等。”
此刻拍卖会第一轮竞拍已经结束,已经被标上成交价的藏品们在展台上作最后的展示,继续等待着下一轮的宾客们,言谈间还在津津乐道最后这顶戏剧化的钻石王冠。
方俊尚沉浸在段回川乃已婚人士的打击中回不过神,其他几人本该回到自己包间去,但谁也没有提这一茬,实在是段家家主这一神来之笔过于劲爆,他们实在好奇这背后究竟怎么一回事。
段家主来得很快,想必是等候已久了。
他推开门时看见方以正和唐罗安坐是沙发上,初时一愣,面露狐疑,心想言院长何时还跟这两家走得近?
紧接着,他目光转到翘着腿坐在主座里的段回川,当即脸色大变,活像白日见鬼似的,脸颊绷紧的肌rou如gui裂的石膏塑像,险些簌簌落下惨白的泥灰来!
“你——怎么会是你?!”段尹正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加掩饰地迸发出怒火,“这个包间的主人明明是言亦君!你怎么会在言院长的房间里!”
段回川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用了言亦君的卡,被对方误会当成他了。不过,反正差别也不大。
“段总,您刚才是在叫我吗?”一把低沉醇厚的嗓子突兀地终结了房间里弥漫的尴尬,众人往门口看去——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步履从容步入室内,在一片或惊讶或茫然的目光下,越过神情错愕的段尹正,径自向段回川走去。
严谨庄重的纯黑色定制西服衬得他的身段愈发匀称挺拔,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琥珀色的酒ye随着行走间微微晃荡,馥郁的幽香从他周身散发出来,不知是来自酒香,还是别的。
他进来时,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仿佛被某种强大的气场所摄,这种气质太盛,甚至于让人忽视了他俊美动人的五官。
从听到对方声音那一刻,段回川便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顿时把那一点小烦恼抛至九霄云外。
他单手支着脸颊靠在沙发椅背里,目视言亦君走到自己身侧,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对方抚向自己面颊的手。
一股微醺的气息钻入鼻尖,优雅而迷醉,他轻轻嗅着属于恋人的味道。
男人俯下身,一只手臂撑在椅背上,圈出一方旁若无人的二人世界,在他眼睑上落下一个清浅温柔的吻:“自己偷偷跑来,玩的开心吗?”
哐的一下,是唐锦锦的杯子绝望又无助地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方俊双目无神地望着这对众目睽睽之下乱洒狗粮的基佬,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究竟是段老板已婚,还是结婚对象还是个男人对他的打击更大些。
房间为诡异的死寂充斥着。
方家几人本来只是想借着机会嘲讽一下段尹正,没想到这口瓜过于劲爆,被突兀地砸下来差点脑壳都给开了瓢。
“你们——”段尹正指着他俩的手不住地颤抖,铁青转红的脸色如同锈蚀的青铜,一寸寸剥落下冷静的外衣,眼前过于惊人的信息量刮得他脑内一阵轰鸣——
为何老三病情恶化,为何老二恶意抬杠,为何祖祠风水仍有问题,甚至于刚才那顶天价王冠……圈套!这全是圈套!
是这两个Yin险的家伙合起伙来对他的报复!
段尹正额角青筋暴起,一口气哽在喉头提不上来,差点晕过去,忙被见势不对的经理扶住了,开玩笑,万一闹出人命,王冠拍卖的款项找谁要去?
段回川没有搭理他,或者说他的注意力都被言亦君牢牢抓着,没有那个闲工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