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无论它是否预示了自己一生坎坷的命运,至少在这一刻,真切地为他的家人带来了更好的生活。
泡了一大杯枸杞茶,段回川轻轻吹着浮叶,瞄一眼手机。安静的屏幕并没有言亦君的讯息。难道他还在外面工作?
段回川拨弄着手机,犹豫着,发了一条简讯:你在哪儿?
言亦君回得很快:在路上。
短短三个字,令段回川感到一阵窝心的满足感。
未及放下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言亦君这次发来的是语音信息,隔着听筒的声音有几分失真,但那一贯沉稳磁性的嗓音,依旧如同珠玉弄弦般悦耳:
想你。
这两个简短的音节,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段回川有一瞬间的呼吸停顿。
紧接着,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像是被某只软绵绵的猫爪挠了一下,缠绵的,撩人的,教他像个初识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捂住微红的老脸,讪讪不知所措。
若不是不知道对方所在的确切地点,他甚至想立马化身一道闪电,直接出现在那人面前。
他决定回应点什么,楼下太吵,段回川端着茶杯上楼,手机用耳朵和肩颈夹住,嗓音带笑,懒洋洋的,比平日里还要温柔三分:才三天不见,就这么想我?
他甚至能想象言亦君此时的神情,嘴角眉梢都带着笑,漆黑的双眼生动而鲜活,仿佛盛满了星辉——那是只有对着自己时,才会露出浸透了肺腑的笑容。
听筒里传来言亦君一本正经地纠正:是三天零十个小时。
段回川走进卧室,无奈地搔了搔头,这家伙,表面上一副斯文矜持的样子,撩起人来,简直坏透了:言大医生,你知道自己犯了大多的罪过吗?
不等对面回复,段回川自顾自续道:我被你害得正事都没心思干了,你怎么补偿我?
言亦君在那头笑得低沉又暧昧:那你干点别的。
段回川呆了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草!这斯文败类!
他回过味来,恶狠狠盯着手机屏幕,一股无名之火噌的从心里烧起来,烧的喉咙发干,在舌尖滚了一圈,连同唾沫一道咽下。
真是可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抓心挠肝:敢招惹我?回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次言亦君没有再说话,只轻轻笑了一声。
微微上扬的尾音像藏着一只钩子,缠绵悱恻,百转千回,在夜深人静时,越发勾得人心痒难耐。
这家伙八成是报复那天早上在餐厅里的事!
段回川当机立断把手机扔进抽屉里,磨着后槽牙,绷着脸,眼不见为净——回头再跟他好好算账!
黑色宾利经过两侧路灯璀璨光芒的洗礼,在高速公路上飞速奔驰。
言亦君扶着方向盘,静静等了许久,手机没有再亮起,他颇有些失望地摇下车窗,扯了扯系得过于严谨领带,微凉的晚风灌进来,才稍微感觉到一丝舒爽。
若非在开车,他很想视频过去,看一看段回川此时的表情,想必也跟过去一样,明明被自己撩拨得不好意思,又强作镇定,故作稳重,暗搓搓妄图扳回一城的可爱模样。
久远的记忆突然鲜活地翻涌上来,言亦君目光悠远,望着延伸到远方的霓虹光带。
彼时尚在龙渊界,两人在祭塔进修,段回川还是龙族一只青涩的幼崽,大祭司令自己教导他法术,小小的幼龙跟着他,头上顶着两枚嫩角,师兄前师兄后,皮得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龙尾第一次褪鳞,新起的鳞片尚未长好,大晚上抱着龙尾巴可怜兮兮地跑过来,哭诉自己是不是要秃了。
把言亦君乐的,抱在怀里细细安抚了一整晚才消停。
时至今日想起,依然叫人忍俊不禁,言亦君衔了一只手指抵在唇边,眉梢眼角俱是藏不住的笑意。
……是时候换辆更快的车了。他想。
摆脱了言亦君的语音sao扰,段回川强迫自己掐掉那些心猿意马,把心思都放到研究戒指上来。
新来的小钻看上去普普通通,跟之前那颗聚财石无甚差别,但既然能把方、段两家搅得鸡飞狗跳,连龙脉的灵气都能堵住,必定不是凡物。
意识瞬间沉入戒指的世界,依然是漫无边际的水天一色,段回川飘在一叶轻舟上,湖水澄澈如镜,有几尾锦鲤恣意游过,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湖底沉满了金银宝藏。
段回川好奇地拨弄着湖水,细细体察许久,才发现端倪。
——一丝丝象征气运的紫红色雾气漂浮于四周,缓慢朝天空汇聚,时聚时散,最终拢成一团团紫气祥云,飘在天空中。
紫气东来?段回川心里似有明悟。难怪会落在双龙脉汇聚的风水宝地。
退出戒指世界,他给闲林街小酒馆的老友斐弦去了电话。
“怎么这会找我,是不是药浴的药材又用完了?我记得你上次囤了不少货,这么快用完了?”那头的声音嘈杂,慵懒颓靡的背景音乐里夹杂着女郎的笑闹和酒杯碰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