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往杨乐苏那边儿聚集，正好这时，萧略穿着他那件白毛衣，拖着个银灰色行李箱出现在了滚梯上。
不知道这些狗仔是不是也闯六个红灯跟来的。
“调我去瑞
萧略看着墓碑黑白照上慈祥的老先生，顺着谢少艾的意思问道，“这位是？”
陆焉知感到略微讶异——这小子快跟他一边儿高了。
松开那件风衣，他朝着萧略笑了笑，“去吧，别误机。”
萧略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迈下滚梯，又注意到前方是个拖了个大箱子的小丫头，便站住没动。
一阵轰鸣声闯入了耳，候机楼外，一架银色飞机从跑道上滑翔起飞。
萧略上了飞机，放好行李，舱内广播响了起来：“欢迎您选乘占城航空公司，本次航班目的地为葩依半岛。请再次确认您的登机牌，以免错乘。”
顿了顿，陆焉知往下说，“坏人那么多，萧警官又立功心切，您不如就把他借给外地，让他高高兴兴去破大案，我这头也好多喘几口气。”
占城医院，负一层，大厅里特设了灵堂吊唁。
“离下个月没几天了，大概是提前过去准备准备吧？”
陆焉知看见萧略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他。
陆焉知红着眼圈儿，一脸伤痛，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陆焉知家里死人了。
“是当年感染葩依病毒，又没有出现类人症状那批人的后代。”
陆焉知低头看了眼表，想起天气预报说瑞城正在下雪。直接脱了身上的风衣，搭在了萧略肩上，这个动作像是将对方抱住一样。
陆焉知侧过身，“他不是下个月才开学？”
应付完唐纳修，陆焉知挑了个没什么人的旮旯一站，掏出小手帕擦了擦脸，问身边儿的杨乐苏，“死的是谁来着？”
陆焉知除了杨乐苏没带旁人，他朝着棺木九十度鞠躬，转过身和家属唐纳修握了握手，“您节哀。”
“我叫谢少艾。本来打算在葩依首都机场接你，怕走错路岔开，想想还是直接在这儿迎你。”
谢少艾顿了顿，继续道，“可惜已经去世了。我们找到的人都去世了。因为这样找毕竟太盲目了，我们需要第一个抗体的名字。”
“不问问我带你来这里干嘛？”
这声音和那个莫名电话里的男声很像，萧略刚要问，这人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几点飞？”陆焉知问道。
………
轰得萧略心脏跟着鼓噪，他站在陆焉知面前，弯弯唇角，“胭脂哥，你能来，我很开心。”
“正事不见你积极，天天盯着那小子？”
“……唐处长他老爹。”
陆焉知说完，刚要踹他，被杨乐苏后退一躲，“King，不是你让我派人跟着那小子，保护他吗？那我不得上点心吗？”
杨乐苏朝右边快走几步，轻松地将一个瘦瘦小小的狗仔压在地上，夺下对方手里相机——并且引起不小骚乱。
陆焉知没说话，直到滚梯把这小子送到自己眼前，这才松开遮着脸的风衣衣领，笑得有点坏，“你在脑补，我扑上去留住你吗？”
候机大楼金碧辉煌。这个时间，来往的人很多，陆焉知抬手将风衣宽大的衣领立了起来，遮住大半张脸。
唐纳修饱食思春，满脑子都是俄罗斯姑娘，一刻也不乐意多待，他站起身，“行，我回头就把他特派到海外。”
萧略打断这男人的喋喋不休，“我帮不到你。我并没有见过什么红心K。”
陆焉知正窝着火儿，斜着眼睛看他，“快放。”
旁边儿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在萧略旁边坐下，摘了墨镜上上下下打量萧略一通，“你就是萧略？长得真挺好看的。”
他低头看了看表，余光发现旁边几个鬼鬼祟祟的狗仔举相机正对着他。
陆焉知点了点头，露脸哭过丧，给足唐纳修面子，可以抬腿走人了，正巧听见不远处走廊里有人正激烈争吵。
葩依半岛，美兰公墓。
“萧略今晚的飞机去瑞城。”杨乐苏道。
………
“阿乐，帮我应付右手边那几位。”陆焉知吩咐同行的杨乐苏。
……
陆焉知一路上闯了六个红灯，终于到了候机大厅。
………
“你懂我在说什么吗，你告诉我红心K上的那个名字……你的心上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阳光下，和你在一起生活……”
陆焉知瞧着萧略一脸意外欣喜的样子，挑了挑眉，“别装了，你买晚上的机票，不就是想我来送你么？”
占城机场。
这人前脚刚走，杨乐苏忽然凑了过来，“King……”
“多大点事儿。”
“抱歉。”
谢少艾扫了眼身旁的萧略，指了指眼前这个墓碑主人‘巴顿·威斯曼’的照片，“或者，问问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