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轻轻把罗迪放下:“哼,算你将功补过吧。把这孩子收拾好,马上跟我们走。兄弟们会在车里等你,别耍花招。”他说完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陆一鸣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不知道该对木讷站着的罗迪说什么才好,却是罗迪先开了口:“要卖了我吗?”
陆一鸣吸了吸鼻子:“……嗯,你和他们走吧。好好听话,也能每天都吃饱饭……”“好。”罗迪乖乖地自己穿上了鞋袜,其他什么都没拿。“好好活下去,如果……如果你以后恨我的话,就回来杀了我!所以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陆一鸣!我叫陆一鸣!”陆一鸣最后用断了两根指头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抱了罗迪一下,他脸上的血和泪全都滚落下来,弄脏了罗迪的头发。很快,罗迪存在过的痕迹就从陆一鸣家里消失了,而陈冬也踹了何田田,轻飘飘地揭过了这一茬,仿佛兄弟间从没有闹过矛盾。陈冬甚至拿着分成请大家参与了y趴,一个个小姐脱光了衣服,或跪或躺地围在男人们身边,让ktv包房里充斥着奸笑与y叫。陆一鸣沉默不言地坐在角落里望着周遭群魔乱舞,脸色阴沉,显得格格不入。陈冬有意无意盯着他:“一鸣,怎么不拔枪啊,妞儿不合口味?”黏在陆一鸣身边的小姐翻了个白眼,跳起来指着陆一鸣骂:“可别污蔑我了,老娘在这费劲挑逗半天了都没反应,分明是这小兄弟阳痿!”“大哥,是我不行,硬不起来,不怪小姐……”陆一鸣努力挤出谄笑,尴尬地小声解释。陈冬故意大声道:“哈哈哈哈,你他妈竟然是个阳痿!看来之前那事是我错怪你了啊,一鸣。你一直都这样?”“哈哈,是啊,一直都是。”所有的兄弟闻声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过来安慰陆一鸣,轮流陪他喝酒。这一整晚,陆一鸣不停地在喝,不停地在笑。别人在笑他,他也在笑自己。是他太天真了,以为这档子事对于女人来说只是张开腿而已,哪里知道原来男人的那东西能捅进女人的身体里,不光是下体,还有喉咙。粗鲁的男人们就像疯狂的野兽,把身材丰满的成年女人都捅得哎哟叫痛,恶心得陆一鸣几欲作呕。“呕——”陆一鸣总算找着机会离场,躲进了厕所里疯狂呕吐,吐得喉咙发酸,吐得双眼流泪,然后他开始笑,疯狂地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一鸣越是笑,眼泪越是流个不停。他深知最恶心的人其实是自己,是他把罗迪捡回了家,也是他把罗迪推向了火坑,甚至他还用卖罗迪得到的钱医好了伤!明明她还那么小,该死的……何田田该死,陈冬该死,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该死,而最该死的人还是他自己!他无能,他懦弱,他卑鄙,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没错,只要有了钱和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必须拼命地往上爬,爬得比陈冬更高,爬得比所有人都高,然后让所有欺辱他的人、嘲笑他的人都去死!从此以后,陆一鸣成为了比旁人更狠毒,更贪婪的货色,丢掉了自己所有的良心,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他阳痿,即使他再逞凶斗狠,谁都能嘲笑他两句,仿佛没了性能力的他就只是个可怜的废物而已。笑吧,笑吧,最好所有上位者都对他掉以轻心才好。陆一鸣也笑着,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成功地一步步往上爬。花了几年的时间,陆一鸣耐心地一个一个搞死了当年的“兄弟”,更是亲手把陈冬溺毙在马桶里,而何田田早就染上了毒瘾和性病,过得生不如死,不再需要他再动手了。只有罗迪,还远在他无法插手的地方……其实陆一鸣很少会主动想起罗迪了,但罗迪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成为在床上被撕裂的一具小孩尸体。那是他无法摆脱的梦魇,提醒着他爬得还不够高。所以哪怕已经财富傍身,追随者环绕,陆一鸣也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向上爬。直到与罗迪分离四年零五个月后,陆一鸣被恭迎着走进了名为花店的妓院,他已经接管了这里所有的业务。花店的经理人跟随在陆一鸣身旁,紧张地接待这位新老板进行视察。管理高层的更新换代以及突击到访让经理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好好通知下面的人做好准备,所以一群没眼力见的姑娘都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偷看陆一鸣。“你看,那就是传闻中的新老板吧?”“哎呀,真年轻,看着比我还小呢。”“听说不到五年,就从一个打手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可厉害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看上我呢~”“咯咯咯咯,看来你不知道吧,听说他那个不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全被陆一鸣听进了耳朵里。他没什么情绪地想:不到五年是吗?明明时间已经漫长得足以让人忘记那段不足一年的陈旧回忆了。他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和罗迪相似的姑娘,也许是他已经把罗迪长什么样都忘了吧。陆一鸣唯一能确定的只有罗迪还活着,就活在这花店里。他想了想,决定用更稳妥的办法去找,于是他吩咐经理道:“你去把所有女人的花名册拿来,要附带上她们过去的照片和信息。”经理:“欸!好!老板,整理信息需要点时间,您看是不是先找个姑娘来陪……”陆一鸣:“不要让她们来烦我,我自己去庭院里走走。”“是!是!”经理连忙告退了。陆一鸣注意到花店中心有个很开阔的庭院,里面有棵高大茂盛的苹果树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结果的好时候,让他回忆起不少东西。陆一鸣独自靠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