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眼皮子忽而一跳,心脏更是微微颤了会儿,又是玄堂,她最近听见这个词的频率出乎意料的多。
周蔚见她似有些意外的样子,察觉到她隐约有些不对劲,好像知道玄堂的存在。
怎么了?你知道玄堂是不是?
喜宝蓦地抬起头,跟周蔚那带着窥探意味的眼神撞击,勉强自己稳住心神后才说道:来到京城后有所耳闻,好像是这边最大的一个什么势力吧,当时还吃了一惊,没想到现在法治社会也会有这种团体存在。
周蔚见她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模样,又想到她是当警察的,估计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黑社会团体,因此心中不甘与嫌恶也算正常。
周蔚继续跟她说关于老方的事情: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苗家人,且还为【生苗】一派,为人比较倨傲,年轻的时候便是寨中有名的蛊师,后在九十年代跑去东南亚一代活动,在那边掀起不少腥风血雨,且痴迷于研究各种巫蛊,也曾在东南亚打出名气,在一零年左右因仇家太多不得不遣返回国,似乎就是在回过的一艘轮船上认识玄堂前堂主冉峰,后由冉峰出面替他解决了东南亚的麻烦事,最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这些年在玄堂处于大隐隐于市的状态,然而实际上却一直尽心尽力的辅佐冉未央。
喜宝听得直皱眉头,越发觉得这件事也过于悬乎了,倒不是她不信这些,只是听着夹杂太多玄幻色彩,譬如此人真如此厉害,那只要施点法术,岂不是谁都能控制?
似是猜出她的疑惑与不屑,周蔚睨着她笑道: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身边越是有隐世高手,即便老方的能耐再大,也挨不过一颗子弹。
喜宝这才同意的点点头,又问:那周薄傾具体被下了什么蛊?
提到巫蛊的事情,周蔚脸色忽然变得凝重,双手更是握紧手中的杯子,冷冷说道:情蛊。
啊?喜宝捂着嘴,不可置信的低呼。
上月十八号,黄颖芝约他到家里一趟,因黄颖芝爷爷生前曾是老周的老领导,当年老周刚入伍的时候,老司令极为关照还是新兵蛋子的他,老周脾气犟,当年不愿意靠着家里在部队发展,老司令欣赏这年轻人的骨气,当年直接一挥手就让老周入了自己的部队担任尖刀营副营长,其实一直到退休,老周都跟老司令有联系,一直到五年前老司令去世,老周才渐渐不怎么与黄家往来,但这次黄颖芝借口说最近翻爷爷的物件,才发现一封老爷子生前写给老周的亲笔信件,便打算交予他, 老周这才如数赴约。
说到这,周蔚似有些疲了,揉捏着眉心,一会儿才继续说:那天回来之后,他打电话给我还有周舟,说他要跟黄颖芝订婚,我跟周舟都觉得事发突然,也询问过理由,但他一直不愿意说清楚,我心里觉得奇怪,便私下找人调查过,才多少知道了黄家的一些见不得人的辛秘。
喜宝忽然问道:你今天告诉我黄家跟玄堂的这么多辛秘,不怕我讲出去?
周蔚忽然笑了,随即摇头: 喜宝,你不会的。
喜宝对他这种信任可谈不上开心,反而越发觉得透着古怪,嘴里不冷不热的哼道:你真抬举我,我只是个小小民警,也帮不上老周什么忙,黄家家大也大,也颇有背景,连你们周家都拿他们没办法,我凭什么跟黄家对着干?
周蔚见她生气的时候喜欢嘟着嘴,小孩子发脾气才喜欢这样,她还是孩子心性,虽然对于自己的计划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为了老周,周蔚不得不狠心下利用喜宝,不过至少这个利用是摆在台上的利用,且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无非是知道喜宝为了老周一定会心甘情愿被利用。
喜宝,这天下能让老方出山的只有一个人,冉未央。
这个名字叫喜宝紧紧咬着下唇,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周蔚缓缓从衬衫前胸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穿着警服,手里还拿着一面国旗,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笑容灿然如骄阳。
咦,你干嘛藏着我的照片?喜宝有些生气的夺过照片,气呼呼的瞪着周蔚,可忽然喜宝就怔住了,全身的血ye似乎在缓缓逆流。
女孩肩章上赫然是一级警督,跟喜宝这种片区民警的肩章可不同,照片中的女孩显然隶属于高级部门,因此她不是喜宝。
喜宝,你跟姜喜宝长得如出一辙,冉未央不会怀疑的。周蔚眯着眼,轻声说道。